示意这名大夫退下,然后对肖烨说道:“近日来,那伙私盐贩子是不是还在活动着?”
肖烨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用手指在册子上面指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李元庆说道:“殿下,近日来的官盐的贩卖情况来看,私盐买卖好像已经停了。”
李元庆眉头皱了一下,看起来不是很满意肖烨的话,因为这代表着盐帮现在销声匿迹了,而且加上现状,想找到这群人,就好像是大海捞针般。
“我说”席远修顿住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要不然还请两位殿下先把杏花院给查封了,如此一来,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出杏花院后面的人!”
“万万不可!”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句话吸引过去了,开口的是一直站在靠门位置的薛路平。
“哦,这是为何?”周文宾很奇怪,因为这位知府大人应该是刚知道这些消息,于是不停打量着他,问道:“薛大人为何说万万不可,既然席大人已经在瓢城的那家青楼查到了私盐的线索,为何不直接派兵去捉拿,起码比那天失火案那几具尸体来得重要?”
薛路平斜眼看了下周文宾,并没有理周文宾,而是看着太子说道:“两位殿下如果现在去查封那家青楼,无异于是是打草惊蛇,如果知道自己的私盐据点被查封,这样一来,那些私盐贩子就会藏的更深了,咱们就更加捕捉不到了,这就好比是在海上钓鱼,一次不成,就前功尽弃了!”
席远修一脸戏谑地看着薛路平,摸着别在腰间的软剑说道:“大人这个比喻倒是不错,不过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在如此利益驱使下,对于这些用命来发财的人,这买卖就像鱼饵一样诱人,即使第一条鱼已经上钩了,可那些剩下的鱼儿不会长记性的,他们只会陆续的咬钩,因为在利益前面,没人能控制住自己!”
薛路平顿时觉得有些恼怒,他冷眼看着席远修说道:“可鱼吃鱼饵不是因为那些蝇头小利,而是因为那些鱼想要活下去,你觉得那些人会因为眼下的利益,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因为这样说起来就好像是在为那些私盐贩子争取销赃的时间,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又怎么能收回嘴里。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席远修他们四人外,那两位殿下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早就料到了此事。
席远修与周文宾对视一眼,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劲,因为现在薛路平的反应完全可以拉出去审问了,但这两位却好像没有听见。
周文宾心中想道:难道是这两位殿下已经找到了别的线索,莫不是觉得此事的确不够分量,可能真的如薛路平所说,会打草惊蛇。
这尴尬的状况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昨夜席远修安排的那个伙计上门送点心来了,还给屋内的茶壶添了水。
席远修知道赤潮的这人是在后厨打杂,干的并不是端茶倒水的活,所以想必此人是来上门给自己消息的。
席远修假借跟这人要些毛巾之类的杂物,而且想自己去挑选,随后跟屋内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刘骁随那位伙计下了楼。
三人回了席远修的房间,那位伙计见四下无人,便把门关住,然后在席远修与刘骁的注视下轻声说道:“回掌柜的,那只鬼现在就在这楼里,要不要动手把此人给拿下。”
席远修摇了摇头说道:“不急,你们跟好便是了!”
那名伙计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在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席远修,说是瓢城传来的。
席远修让刘骁自掏腰包给了那伙计二钱银子,然后摸了摸刘骁有些不情愿的脸蛋,说道:“以后那醉人香都是你的,你还在乎这点钱?”
原来席远修在京城买下的酒楼,就是他与徐来相识的那间,不过并不是因为要留作纪念,而是那家酒楼的位置实在是好。
席远修打开信后,看到信上的内容觉得有些疑惑,不仅发出了觉得不可思议的“嗯”声。
刘骁以为是徐来出了什么事情,连忙问道怎么了。
席远修把手里的信攥成一团,说道:“曹成说成华帮的头子查到了!”
刘骁看席远修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便问道:“这不是好事情,你的脸咋这么难看?”
席远修把那封信又展开来,盯着上面的“威武”二字,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是威武镖局的当家,汪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