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通往城里的小路多为泥土,崎岖不平,坑坑洼洼,七八辆专用于盐运的马车走在上面也是不停的发出吱吱的声响。也正也是借着这响声,才使得席远修他们三人一路跟在后面没有被发现。
领头的人似乎是有些被这声音烦的难受,示意队伍停下来,刘骁一时没注意到前面的动静,光顾着在自己里的怀里掏梨,一不留神,竟是已经到了那车队的屁股后,边英刚要喊他,被席远修用手捂住了嘴,连忙拽着他,两个人躲到了一颗刚够两人藏身的树后!
而刘骁自己发现已经与前面车队走的这么近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现在的模样滑稽的很,不算大的嘴里叼着颗梨,因为一时太紧张,都不知道用手去接,晃悠悠地走到了车队中间。
领头的那人看见刘骁后,神色有几分慌张,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后面会突然出来个小胖子,而且看样子已经在后面很久了。
他手上用力,把马的嚼子拉死,然后直接站到了马车上,朝着来时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见没有其他的异常,便下了马车,顿时心里有了计策!
此人操着一口正宗的淮扬话问道:“刚从后面来的小兄弟,能不能过来一下,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还在想着如何遛过去的刘骁听完这话都快哭了,这摆明是要杀人灭口啊!
然后他悄悄地撇了眼后面,连那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心里骂道:席远修,真是可怜我平日里为你做牛做马了,我现在要去见阎王爷了,你连个屁声都吱不出来,我当年要是不跟你来,也不至于这样!
容不得他多想,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马前,刘骁把嘴里吃的只剩下的梨核,紧张的差点儿咽下去。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已经干得发黏的梨子汁水,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他马前面的人,好像是觉得没有擦干净,把口水直接吐在了袖子上开始擦,不仅是嘴,连脸都擦了一遍。
别说是站在刘骁前面那个人,就连在远处树后,露出一点点头只能看见大致动作的席远修,都觉得胃里在翻滚着。
“叔叔是不是来接我了!”
刘骁一开口就把那人说懵了,他叫来旁边人说:“你看这小胖子是怎么个意思?”
此时的刘骁已经是翻身下了马,不停的在那人身上蹭,还用手去拉那人的袖子,不过被嫌弃的甩开了。
“叔叔,是不是要带我回家了,我不想在外面玩了,这里太热了!”
“看样子是个傻子,但咱们行迹已经暴露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他给!”
被叫过来那人边说,还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骁顿时觉得自己的裤子有点儿湿,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尿了而已,看见那个动作的一瞬间产生的。
领头那人点了点头,把腰间的刀抽了出来,平时吸引刘骁的都是明晃晃的银子,现在眼前这明晃晃的大刀,可不像银子那般招人稀罕。
刘骁现在已经是心灰意冷了,都准备要闭眼接受的时候,那人却把刀收了回去,说:“这人是傻子无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有心人追查起来,就麻烦了!”
旁边那个人说道:“反正是听你的,那就事不宜迟,还是先进城吧!”
随着几声鞭子抽打地马屁股的声音,马车队伍又带着吱吱响声,上了路,留下原地流着口水的痴痴看着车队的刘骁。
追查车队因为刘骁出了意外,席远修也没打算再追下去,决定还是先回衙门给周文宾书信一封,不过这马车只要是进了城,想再出城就得问问他这县令大人了!
可就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城,毕竟他们总共也凑不齐几个人手!
“行了,别装了,在地上起来吧,人都走了二里地了!”
席远修略带嫌弃的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刘骁。
“我也想,不过腿软得起不来了!”
“边英,你带着他回去,我带着那匹马回去!”
边英嫌弃的看着刘骁地上那一摊说道:“为什么是我带他!!!”
席远修笑道:“因为你现在是个杂役!”
回到衙门的刘骁赶紧把那脏兮兮的裤子,还有上衣扔进水盆里,然后用皂角跑上,又换了身衣服,挺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来到席远修的房间。
他进屋之后见席远修在窗边趴着逗那些鸽子,整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刘骁一巴掌拍在窗檐上,把正在吃食的鸽子都吓得飞到了屋檐上,席远修看着刘骁铁青的脸色,笑意盎然地说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