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自扬州而来的边英,已经在瓢城衙门里待了好几日了,而且还成了徐来的贴身丫鬟,不单单是在徐来练剑的时候跟着他,打坐静心的时候跟着他,就连徐来去茅房,边英都会在外面等着。
要不是被席远修给劝住,估计连睡觉都得跟徐来挤在一张床上。
不过徐来这个人生性冷淡,除了席远修不善与人交流,不过他也对这个蓝衣少年不太反感,毕竟是帮他填过喷泉的,而且他觉得这个小孩子比席远修强多了,一点儿都不懒!
所以在自己练功结束后,也会稍微指出边英自己察觉不出的问题,边英自然是虚心受教。
至于徐来觉得席远修懒,是因为这几天席远修,把应该清晨起来,就开始继续精进的五禽戏又丢了一边。
而今日晚出早归的刘骁,怕席远修再让徐来把自己捆在桌子上,所以特意带了早点回来。
可能是因为今天都在等刘骁这迟来的早餐,现在的衙门可真得算的上是清净,没有像往常一般的练功的声音,只有那些飞来飞去的小东西,在院子里低鸣,听起来好像是表示很满足。
席远修坐在窗前,送走了县衙里的最后一只鸽子后,他看着这庭院里被那些鸟儿吃剩下一地的黄豆渣,不禁地感慨道:“要是这人都能像这鸟儿一样好养活就好了!”
不过今早徐来没在,这让刘骁与边英有些纳闷,因为这是头一次见徐来会莫名其妙的不在衙门里,而且据江湖传闻,徐来是个不太喜欢奔波劳碌的人,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
在三人吃过刘骁亲手买来的早饭后,席远修也是把徐来的话放在了心上,与边英一同来了后院。
“我已经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了,让你家那位殿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他有他的打算,我自然有我的决定,他还真是把我当成个喜欢教书育人的先生了!”
席远修比划着有些生疏的五禽戏,对着在一旁揣摩刀法的边英说。
边英把刀左右比划了两下,收入刀鞘里,对着动作笨拙的席远修说:“席大人,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就算你赶我,我现在也不打算走,现在还有别的理由让我留下来!”
席远修打完最后半套功夫,有模有样的做了一个收功的动作,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直接拿着茶壶,对着嘴猛喝了一口。
“那你就留下来继续当杂役,或者是给徐来当丫鬟?”
“您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刘骁顶着一张苦瓜脸哭丧着,来到了席远修身前,不过席远修倒是开心的很,他已经很久没见刘骁的这副模样了。
“刘师爷这是哪出,几碗脑花就把你心疼成这样,小气了!”
席远修打趣的说道。
刘骁一屁股坐在石墩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昨晚吧,本来是想去杏花院开心开心,然后我刚走到杏花院正门口就碰见贾大牙了,他说他在老孙的场子那碰见一个输钱的傻子,那小子连着去了好多天了,一直没赢过,然后我也想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赢他一点儿,正好给老家寄点儿银子回去!”
一旁刚练完功,也坐进凉亭的边英听完后说:“然后呢!”
“然后还用说,小胖子又让那大牙给骗了!”
席远修说完这话时候又想到了自己那年刚来瓢城的时候,就在各位街坊迎接完他这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后,他跟刘骁就被每日嘴里叼根牙签的贾大牙领去了赌坊。
输得二人那个月不仅是吃糠咽菜,还把衙门的衙役都遣散了,后来因为这城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人手,也就没再去兵部报备调任新的衙役来。
刘骁耷拉着脑袋,摇摇头说:“这次跟他没关系,那个被他称作傻子的人,昨晚赢了估计得有上千两,整个赌坊的银子都进了他的口袋,贾大牙自己都输的红了眼,差点儿跟人家打起来!”
“这倒是有点意思,我也想去看看!”
席远修的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兴奋,因为自从那次吃了一个月米饭加咸菜后,他也是没日没夜的把自己的赌技苦练了一番,比他当年考功名还要用功。
但是每次都怕一把赢得太多,然后怕赌场老板,有些小气的老孙以后都不让他去,所以他倒是不敢玩的太狠,每次都会收着点,有时候还故意输些钱。
不过这次看情况估计那是那老孙头也栽在里面了!
就在席远修还在想着今晚去赌坊跟那人会会的时候,县衙外却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