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昨日公堂上的事情,周文宾也是想明白了,要想把这桩案子办的明白漂亮,让京城里那位陛下舒心,就得自己着手去坊间查探才行。
而且他觉得陛下让那两名皇子过来,纯属是要给他们找些事情做,毕竟他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懒下来,人一旦懒惰起来,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周文宾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早年因为殿试还不错,所以被那位如今关在大理寺狱中的前相国大人还算看好。
而且席芳也是仅有的那么一位,身居高位,却来长安城门口亲自接见他们这些穷苦考生的人。
所以这件事儿现在也让在朝任职的一些官员铭记在心,虽然有些事情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但是这些个心存感激的人还是会在家中与好友在觥筹交错间,拎出来说上一阵。
在外面自然是不敢,毕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句话就传到什么地方,不知道会不会第二天就去陪那位前任相国了。
周文宾当年可能也是因为席芳在大殿上拍了拍他肩膀的这一举动,使得那些个要员们无不对他关照一二,所以初入官场的周文宾也是顺风顺水,并没有多大的阻碍。
都说周文宾此人是因为个人性格的原因,导致仕途难以更上层楼,可更多人还是觉得是因为靠山倒了下去的原因。
总之那几年吏部尚书说自己要返乡养老,把吏部的担子交到周文宾手上的奏本,都被驳了回去。
周文宾自己倒是一直觉得没什么,他只认准一个死道理,在其位,谋其政,那年京城流的血太多了,但是他没有流,哪怕是一星半点。
因为那位无所不能的相国大人说过,当你坐在这些庙堂高位后,你已经不是为你自己而活了,你是为了有着八千万人的景国活着。
周本宾从冀州边关,常年战乱的小山村里走出来,已是不易,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什么!
“大人,您要的衣服已经备好了,不知您这是?”
周本宾的那名贴身随从,从广兴楼里找了一位来扬州游玩的富商手上,买了两身还算合身的衣裳。
周文宾拎起来一件,看了两眼说道:“你随我一同换上。”
最早在来扬州的路上,虽然周文宾每日都在呕吐,不过却是一直想着怎么处理这桩案子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着如果能在犯人身上找到线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没有的话,那还就只能微服私访了。
在二人把衣服换好后,相视了一下,周文宾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不错,不错,你还真有那么富家子弟的意思!”
那名随从听完,觉得眼前这位拿起铜镜,照自己这身衣服的大人在占自己的便宜。
因为在二人换衣服的时候,这位大人说自己得扮成买盐的商人才行,不然这线索难找。
这样一来自己就变成他的儿子了!
周本宾看那名随从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表情严肃的说道:“案子要紧,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那名随从也是连忙点头,他觉得只要不再提这件事就好了。
二人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顺着广兴楼的后梯直接下了后院,并没有在正厅露面。
的确是头一次办案的周文宾这会儿也有些不知所措,站在街上的二人连去哪都不知道,只能学着寻常富商那样,先在这街上四处的逛一逛。
而城东的扬州府衙里,也有那么一群人在商讨这私盐案的事情。
二堂之内,有约莫着又七八个地方官员,人不算多,但也算是尽数来齐,当然了不包括瓢城那位。
因为扬州刚被纳入景国的时候,还保留着前代旧国的管理制度。
不算在扬州北面的青州,光是这一个扬州,大大小小的县就有近二百左右,就连只有几百人口的地方,都自称是县,而且还有自己的县衙,这导致本就刚遭受战火的扬州更难管理。
后经合理的重新规划,当然也有武力镇压那些想保留县城的旧国官员,或者说是村长!
最后是改成了十一个县,而且全部换上本朝官员,这样才让管理更加完善。
席远修能当上这瓢城的知县也全凭之前那位告老还乡了。
这间屋子主座坐的是那位知府大人,他皱眉听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些知县的争论声,像是菜市场的小贩那样,与讨价的妇女吵个没完没了!
“要我说,就应该把各家各户都翻上一遍,总能抓住一两个!”
“你不懂就不要胡说,那天太子殿下说的还不明白,不能扰民清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