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位于扬州城中心,最为富贵也最是热闹的的酒楼里,不管是因为这个季节来扬州观光的也好,还是别处的生意人来此经商,反正是让这酒楼里本就好的生意,更加蒸蒸日上了。
“小二,你过来我问问你,这几天虽说是好日子,可这跟去年比,你们这今天来来往往的,可是有点儿多了!”一名常在这家扬州城里广兴楼摆起宴席,请人吃饭的客人问道。
打杂的这位得意的把手里的擦桌布往肩上一搭,说道:“哎我说王掌柜,您是不是从别的地方刚回来,就前阵子扬州城里出的那个私盐案,京城里不是派来了钦差吗,就在我们这二楼住着,由知府大人亲自安排的,这扬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不是都得来拜会拜会!”
那人边听这小二说,边把嘴里的菜咽下肚,又说道:“这些当官的,有案子不查,每天就想着阿谀奉承的事,没几个好鸟!”
就在这人刚说完话,楼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好几批人,不过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几个人还交头接耳的交谈着,旁人里的太远,倒也是听不见说的什么。
这位远道的钦差大人,此时的脸色比下楼那几位还要难看,一旁的随从也不敢言语。
原来刚才他与薛路平正在嘴上见真章的时候,这群扬州治下的地方官员在收到钦差已到的消息,蜂拥而至。
这些忙着给钦差送礼的官员们,到了广兴楼才发现,远在长安的太子爷竟然也在这酒楼里。
所以哪里还有给这位钦差大人的,都送到了李元庆手里。
周文宾倒是自诩清廉,没有放在心上,本来他在长安城里就没有几名好友,所以对于这种客套往来的事不太在意。
而且因为为人处事不是那么圆滑,所以他就算政绩突出,走到侍郎这个位置上,已经仕途到了头。
令他不悦的是,薛路平为了让这些扬州治下的官员更好的阿谀奉承,竟然直接抛开了他,直接给那位太子爷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
他本意是想着按着献王的意思,跟这位知府大人说明提审犯人的事,可没想到竟是被这些人给耽误了。
“哎,你们说说这,一个一个的,出事的时候不知道去查案,一见这朝里两位殿下来了,就着急的上门送礼,讨个脸熟,什么东西!”
周文宾发泄完后就坐在那不说话了,旁边的人也是头一次见这位发这么大脾气,没人敢上前说点什么。
周文宾除了人情世故上有些死板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不可能在这关系错综复杂的官场里,走到这么高的位置上。
就在他想着等下该怎么让那位太子放下先放下对献王的成见,应该先去牢里提审犯人的时候,几声有些小的可怜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外的那人正是脱的光溜溜,被人扔在路边的刘骁!
刘骁光着身子,被正午的阳光直晒,毒辣阳关把这位给照醒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晕了这么长时间。
他先是把那见件散落的衣物摸了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套上,还带些警惕的看看了周围,生怕那两人还在附近。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除了席远修从郝大娘那拿的桂花糕,碎了一地,其余的东西都在,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丢。
他在欣慰之余又从心里骂了几遍那两个人看了看正顶在头顶的太阳,连忙是上了自己的小黄,然后快马加鞭,终于是在那些被捏成末的桂花糕吃完前,赶到了扬州城。
原来这位贪吃的师爷还是惦记着那些一口没动的桂花糕,在上马之前,还是不忍心浪费那些美味糕点。
虽然是成了粉,但他实在抵不住自己的胃在蠕动,于是他便把那些自认为干净的都装进了盒子里,带着上了路。
周文宾看着进门的小胖子,很是疑惑,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刘骁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周文宾傻笑了一下,然后行礼,开口说:“小的是瓢城县衙席远修席大人的贴身师爷刘骁,特来拜见钦差大人!”
周文宾听完此话,又仔细的打量着还在用袖子擦汗的刘骁,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带,心里很是欣慰,让人给他赐座。
而刘骁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拿一个空盒子来,还不如空手而来。
可是他看周文宾这么看他,还以为是这位钦差见他什么都没有带,心里很是不痛快。
刘骁心里说着:“席远修,我跟你说,这可不怪老子,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不乐意,就让徐来去找那两个黑衣人,都是他们的事!”
周文宾亲手给刘骁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脸上表情不自然的刘骁,周文宾又问他:“你们那位席大人怎么没有来,是不是在忙这私盐的事情?你们这瓢城可是扬州下产盐地之一啊!”
正在懊恼桂花糕被毁的刘骁,听见此话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