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的!
真想要鱼,他一刀劈开冰面,也能炸出来十几条鱼吧?
这不比一条条钓简单?
林逸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道,“你啊,就是不懂钓鱼的乐趣。
男人啊,有个爱好不容易。”
上一辈子,贫穷限制了他的爱好,只敢玩一些省钱的东西。
像摄影、旅游健身,他想都不敢想。
毕竟没那么多钱嚯嚯。
如今有钱了,可惜没地方氪金。
“王爷说的是,”
焦忠陪笑道,“小的庸夫俗子,哪里懂这些。”
林逸一手拿着竿子,一手拿着木棍拨拉着火堆道,“听说洪安回来了?”
焦忠道,“是,昨夜回来的,太晚了,就没去给王爷请安。”
林逸好奇的道,“小应子倒是真宠着这个徒儿啊,这回来了,任什么职务?”
焦忠道,“去了兵马司警巡院,掌警巡之事。”
“这差事她做的了,”
林逸想了想道,“过几日宋城成亲,你替本王送礼单。”
焦忠道,“小的明白,听说沈将军、庞将军、罗汉等人都去,小的刚好也能去凑个热闹。”
“如此甚好,”林逸说完后,又接着道,“听说马颉这老王八蛋居然娶了个青楼头牌?
你去喝了喜酒没有?
长的怎么样?”
“启禀王爷,”
焦忠揣摩不透林逸的意思,只能小心道,“小的去了,只是当日红盖头遮着,属下看不真切。”
“放你娘的屁,”
林逸没好气的道,“金满楼你去的少了?
你居然跟老子说你不知道头牌长的啥样?”
“王爷,属下冤枉,”
焦忠急忙道,“那金满楼门帘不大,排场倒是不小,头牌卖艺不卖身,一直是个清倌人,想让这娘们陪酒,诗词歌赋你得懂一样。
属下是个粗人,哪里会这些东西。
要不就得拿银子开道了,属下虽不差那钱,可也不愿意当这冤大头,由着她们宰。
是以一直就没见过这头牌长啥样。”
“丢你先人的脸,”
林逸一脸鄙夷的道,“改天爷带你去,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焦忠苦着脸咧嘴道,“小的不敢。”
和王爷如今可是摄政王!
哪里还能随便去烟花之地!
他要是敢带着王爷去,不管是总管,还是何吉祥都能手撕了他!
哪怕是王爷自己的主意都不行。
他要是不加阻拦,便是不忠不义,一样是死罪难逃!
他还没活够呢!
“哎,没意思,”
林逸见竿子依然没动动静,便把洗干净了的鱼穿到树杈子上,一边烤一边道,“就你这胆子,就不是做大事的。”
“王爷”
焦忠听得心惊胆战。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对自己不满了?
何鸿马上就要走了,他对侍卫统领的位置势在必得,如果王爷生气了,自己还能上位吗?
想到这里,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行了,”
林逸摆摆手道,“别废话了,把辣椒粉拿过来撒一点。”
“是,”
焦忠紧张的撒着他亲自用大刀砍成齑粉的辣椒,“王爷,差不多了吧?”
“就这么着吧。”
林逸点点头。
焦忠正要说话,突然听见一阵箭矢的破空声,正要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名侍卫走过来,贴着他耳朵小声说了几句。
焦忠听完,吩咐了几句,走到林逸身前,笑着道,“王爷,一只老虎冲撞了过来,让人给抓住了,虎皮还是完整的,回头晒干了,给王爷做个褥子。”
“拉倒吧,”
林逸摆摆手道,“不要那玩意,你们卖了,把钱分了吧。”
“谢王爷。”
焦忠高兴地拱了拱手。
安康城可不是三和,野物遍地,何况这里还是近郊,野物更为稀少。
回头剥虎皮卖了,就是几十两银子,到时候见着有份,分到手里起码够喝几顿酒了。
月夜。
苍白的月亮照着毫无生机的大地,一片萧条寂寞。
迅猛的西北风不停的吹着,洪安额前的头发纹丝不动。
她抱着胳膊坐在一处屋檐上,望着对面一处低矮窝棚,里面灯火摇曳,不时的有人影在走动。
“这里是你家,你为何不进去?”
陪着她坐在一旁的周寻好奇的道。
对于洪安的身世,她知道的并不多。
“我早就没有家了,”
洪安面无表情的道,“我姓洪,不姓孙。”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周寻笑着道。
“我怕。”
“还有你怕的?”
周寻更不解了。
“谢谢,走吧。”
洪安不等周寻回话,便直接飘然而去。
“喂,等等我。”
周寻刚起身,已经看不到了洪安的身影。
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是又突破了。”
既然追不上,她就不再追了,再次望向那处低矮的屋子。
隐隐约约的,她听见了一阵吵架声,接着又是一阵哭闹声,混乱不堪。
最后方圆左右的狗吠声彼此起伏。
周寻无奈的摇头笑笑。
回到住处,她看到了抱着膝盖坐在凉亭边的洪安,她笑着道,“这里不比三和,多冷啊,你这么坐着。”
洪安摇头道,“不碍事的。”
周寻摸了摸她的脑袋,心疼的道,“你真不想回家看看?
你走以后,我又待了一会,听见里面吵架了。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母亲与你那弟媳。”
“我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洪安笑着道,“我那弟媳更不是善茬,吵架很正常。”
周寻道,“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有什么事说一说呗,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洪安黯然道,“我偶尔我还会想起过往,本以为自己会放不下,结果真的到了门口,我才发现,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明月姐姐说过,自从我进和王府那一刻起,母女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说着说着,声音带着呜咽,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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