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马上就可以脱离连队领导的掌控,到教导队过上一个月的舒服日子,刘强富的心情大好。
他利用下菜地搞生产的间隙,偷偷溜去外面的阿枝店整回来一个,比巴掌还小的收音机。
这玩意良心价,花费不超过十块钱,还额外赠送一副耳机。
十块钱,对当兵的人而言,那是完全消费得起。
部队今年对这方面的管控力度不如往年,所以,给了很多人一个错觉,他们以为听听收音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刘强富买一个收音机,那是因为他考虑到在团里参加文化课复习,自由支配的时间比较多,晚上熄灯后打开收音机,了解风云变幻波诡云谲的国际形势,或者是听听音乐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倒也不失为一种消遣和放松。
可惜他的运气不佳,就因为这个收音机,差点搞得他连去团里参加文化复习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夜里的第三班岗哨时间是从零点到一点半,带岗的是梁荆宜,站岗的是一班新兵肖冬晓。
师徒俩人站同一班岗,自然少不了共同回忆新兵连的那段峥嵘岁月。
要知道肖冬晓在新兵二班,那可是闹出了不少笑话的,同班战友聚在一起总是拿他开刷,问他胯部正常没?问他裆里还好不好?
这人啊,做一件好事,可能很快就被人选择性的给遗忘掉。
但是,你干出了一件丑事,却会被人记得牢牢的。
并且只要条件允许,人家就会时不时地把那丑事拖出来,酸爽你一回。
好在肖冬晓的脸皮一贯够厚。
如果说,去年五班长余白水那张脸是蚊子扑上去,搞不好要崴脚。
现如今,他的这张脸,可能蚊子连扑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人家的脸皮是厚在表面,他的脸皮是厚进了骨子里。
其实,厚脸皮并非是一件坏事。
一个人脸皮厚,说明他的心理素质过硬,或者是承受能力强,这种人不容易被暂时的困难和挫折所击倒,即使是他们的人生不会大红大紫,但起码弄个安稳是毫无问题的。
“班长。”正准备去后面食堂方向转一转的梁荆宜被肖冬晓给喊住,等他回头,看到指导员姚江生站在连部门口,正朝站岗的这个方位张望着。
自从新兵下连以来,梁荆宜特意观察过:连部的灯,上半夜就没有熄过。
难道领导们不是血肉之躯,都是钢筋铁骨,不用睡觉休息的?他还私下里和班副张明黎讨论,连队领导都这么日理万机的,那营里和团里的领导,岂不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得保持旺盛的工作状态?
“六班长!”姚江生朝这边喊了一嗓子,虽然声音不大,但夜已深,听得却是清清楚楚的。他呢,似乎早就知道这班岗哨是谁。
领导呼叫,反应速度肯定要快。
“到。”梁荆宜正了正帽檐,赶紧跑过去,大晚上的他也不敢声音洪亮。
明明站岗放松的肖冬晓立马瞪起了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入伍半年之久了,在领导面前,他自然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会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哪怕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部队里长期服役干下去。
“和我一起去查铺,我听说连队有人私藏了违禁物品。”扬起手里的那只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