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无论如何得去镇上的超市,给老人家买点东西回来。
爹爹和婆婆年纪大了,牙口都不是太好,要买就买面包吧!
主意已定,梁荆宜顺便也把明天上午要办的事,在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一是去镇上给老人家买面包;二是去看望小师妹她们一家;三是去打探余舒雅家里的具体情况,最好是俩人能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下,面对面聊上一会。
这三件事里面,数最后一件实现起来,挑战性最强,难度最大。
他还不知道,人家余舒雅的老头子早就把他家的情况摸得是一清二楚,做生意的人嘛,不打无准备之仗,凡事讲究个先人一步。
第二天,天刚亮,太阳还没有露头。
身着迷彩装的梁荆宜就把那辆大阳九零的摩托车给推了出去,他这就是准备出发了。
醒了却没有起床的母亲喊他吃了早饭再走。
他说,去街上过个早更简单。
母亲又问他身上带的钱够不够?
他豪气干云地回了一个字——够!
其实啊,钱哪里会够的。
他是个急性子,主要担心的是时间不够。
今天是星期天,根据娇妹在信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她应该是在家休息陪妹妹。
梁荆宜之所以选择这么早出门,他是担心去晚了,娇妹她俩会出去玩,从而让自己扑个空。
他是巴不得师傅不在家里,那样的话,自己说话才不会显得拘谨,况且小师妹在信里面写的师傅的那些糗事,让他心里对师傅又频频生出一些不满来。
心里有不满,自然眼里就不想看到某些人。
车子骑到了镇上,遁着记忆,他很快便找到了娇妹跟他在信中所提到的那幢房子,这是一幢崭新的平房。
抬手看了时间,还不到七点钟,难得的星期天嘛,他估计人家不会这么早起床的。
于是,掉转方向,便就近找了一家早餐店坐下,吃了俩包子,喝了一碗当地产的米酒。
这里过早的米酒,属于是甜米酒,它并不是酒桌上喝的那种“白老烧”,而是用蒸熟的糯米拌上酒曲,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而制成的。
它的度数不高,甚至连老青岛啤酒的一半也达不到,但是贵在这玩意喝起来,有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老家人常说的喝早酒,大多是指喝这玩意。
要是一大清早起来,喝上一大碗“白老烧”,试问那谁还顶得住啊!
临走时,他让店老板打包了六个肉包子和三杯豆腐脑,之所以会弄三份,那是考虑到师傅会大概率出现在家里,哪怕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路过一家小卖部,他又花了将近五十块,买了一提花生牛奶和几斤香蕉,绑在摩托车后面的货架上。
昨天空着两手,没给家里的两位老人买点东西,已经让他非常后悔,今天自然不能再犯同样的低级错误。
钱虽然花得不多,但贵在心意尽到位。
说实话,花去这五十块之后,他口袋里满打满算,只剩下不到三十块了。
等会回去他还准备给老人家买面包的,这么点钱,到底能买多少,他的心里也还没底。
哎,他不免有些后悔,后悔住在wh的那晚,借给贾剑五十块;后悔母亲早上问钱够不够时,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假装有钱。
母亲的钱,最终不也是给自己留着的嘛。这么一想,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