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个姓秦的年轻人要死了,你开心,还是有其他想法,比如说趁此时机,逃离北域,去掉你身上的质子二字?”
李暮笑容不变,伸长脖子,脑袋前抻,与孔春回四目相对,轻声道:“你觉得呢?”
孔春回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个随意猜测罢了。”
李暮哈哈大笑两声,收回目光,重新坐直身子,身体后仰靠在车板上,嘿嘿笑道:“秦恒那家伙要是死了,我是既高兴又伤心,个中的情绪,和你一个毛头小子说不明白。去掉身上的质子二字,我想过,但逃离北域,我能去哪儿,回关王府?不是父子两看相厌,也是我看他厌恶颇多,哪回得去。”
孔春回满脸认真神色地纠正道:“哪儿小了,心境上来说,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比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的何止一两岁。”
李暮瞪眼道:“就小。”
孔春回直视,反驳道:“不小。”
“……”
车厢内,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人为一个问题争执不休。
车窗外,全部身穿劲装的黑压压人群临近,居中带头之人快步跑到皇甫中庸身侧,抱拳作揖道:“大人,人都到齐了,共一千二百余,请大人您下令。”
来人名叫武应,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武夫,面相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让人看一眼,过后就会忘了长相的那种,个子也属于大众流,六尺多身高。
此人是鱼漏底埋藏在荒城的内线暗子,一直在为鱼漏底收集荒城内方方面面的情报,并暗中积蓄力量,鱼漏底以往调来的谍子及死士,也统一归此人调配。
皇甫中庸回头看了眼城主府方向,下令道:“先团团包围城主府,按兵不动,等待里面分出胜负,或者两败俱伤,你们再杀进去,这样可以减小不少损失。”
“是,大人。”武应满口应着,多余废话一句没有。
皇甫中庸又说道:“武应,这次连你都启用了,你应该知道这次我,或者说是大蛮朝廷下了多大的决心,杀了那姓秦的大庆余孽,拿下荒城,两件事都不容懈怠,若是两件事真的只有一件事能够做成,那么我希望是杀了那个姓秦的。”
“是,大人,此话属下记住了。”武应依旧应是。
“去吧,外松内紧,蓄势待发。”皇甫中庸挥手说道。
武应抱拳退去,然后快速来到手下人身边,安排部署围府事宜。
武应所领人群分散部署城主府四周后,这条街道上立刻又变得空无一人。
这时候,十数丈开外一条巷道的暗影处有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快速奔至皇甫中庸身前,喊了声“郡王”。
皇甫中庸直接问道:“霞光曹氏怎么说,这次他曹氏家主派人来到荒城是想分一杯羹,还是想要浑水摸鱼,又或者是想来杀人,曹氏来了几名剑甲供奉,主事之人是何人,有没有与我合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