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但因始终不得其法,不见成效,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暴躁,到了后来,甚至直接破口大骂那二人。
这是自然的宣泄不假,但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楚笼想要以此扰乱那清瘦老者称呼为周南与周北的两兄弟的心境,让他们心烦意乱,露出一丝细微的破绽,好让他抓住时机。
然而并没有,那对一看就过了花甲年岁的两兄弟,在听到的他的破口大骂后,一个就是在那装疯卖傻的傻乐呵,一个就是板着脸,一言不发。让楚笼有种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就这么在这里被困了半月余。
对于一位化境巅峰的强者来说,半月余的时间,腹中不进丝毫水米,这不是什么大事,并不会对他的体魄造成大的影响。
但是这阵法似乎能对神魂造成显著伤害,楚笼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神魂一天天的萎靡不振,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打磨一般,宛如是一块崭新的磨刀石,在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刀摩挲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损耗消减砂石。
神魂的底子,就如这磨刀石一般,在一点点削弱残缺。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他感觉自己就会跌境一个小境界。
然而,无论楚笼多么想冲破眼前这个阵法,以肉身,以拳法,以刀术,但都无济于事,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魂体魄被一点点消磨,境界下跌。
……
鼎山最高峰的那处崖畔,白居亭内,林桃与颜粟还在喝茶闲谈,二人谈到了白罱城的那场大战,谈到了身份隐秘的昆仑十八奴,又谈到了坐镇白罱城的那个老怪物,最后说到了处在漩涡中心的年轻人。
林桃侃侃而谈,“那一日,天地变色,四面皆敌,我家少爷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泛滥,浑身上下绽放金光,如神人临世……”
说这些半真半假的胡诌故事时,林桃想到的是自家少爷那本武侠演义上的说书人,说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唾沫四溅,好不了得。
林桃感觉自己眼下便是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十分逼真的真知灼见,绘声绘色,听的人入了迷,比之那说书人,更加是舌绽莲花。
又絮叨了一盏茶功夫,当林桃再度说起自家少爷那些精彩纷呈的故事时,渔夫汉子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愠色,他给对面人倒了一杯茶,开口打断道:“道友真是好手段,好神通,颜某甘拜下风。”
林桃没有半点被识破的尴尬,端起面前的那杯茶,小口饮尽,眼睛微眯,“道友好眼力。”
颜粟轻轻一笑,又给对面之人添了一杯茶,缓缓道:“身外化身?”
林桃这次却没有喝,而是道:“算是,但不全是,不然如何瞒得过一位已经触摸到天机,对此神通早已经驾轻就熟的同道中人。”
颜粟点点头,“倒也是。”
接着抬头,以询问的口气说道:“练练。”
自主思想,原是林桃李身外化身,行走天下时取名林峙,现如今已经不算是身外化身,而只能称之为分身的林峙,微微一笑,“试试。”
话落,二人身影同时消散原地。
白居亭内,空留旧楹联、茶具、饱经风霜侵蚀的旧石桌、旧石凳,以及两杯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水。
人影天上去,旧景还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