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霆山剑宗的宝贝,给了我,只能说是物归原主,不能当作买卖的筹码。”
对崔红裳这番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的言语,秦恒也不生气,他与之对视,笑容淡淡。
就听她声音霎时变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霆山剑宗那两物物归原主与我。另则,我要曾经藏于大庆王府藏宝阁的那件顶阶藏器“断心剑”。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秦恒得答应我,三年之后,我与你问剑一场,生死自负。”
秦恒就那样笑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看得崔红裳周身暴躁情绪开始蔓延,就想要冲对面之人发火的时候,秦恒这才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呵呵道:“可行,我答应了。”
崔红裳一愣,大感意外,她这样的狮子大开口,是觉得这姓秦的一定会拒绝,谁晓得恰恰相反,他居然答应了。
虽然超出意料之外,但崔红裳也没自恃女子身份,与那些市井婆姨一般,胡搅蛮缠耍赖,出尔反尔。
再说,两件宗门重宝,一件多少化境难求的顶阶藏器,还有心心念念的除内心“魔障”,皆是自己梦寐以求之“物”,顺水推舟的收下,何乐而不为。
至于答应姓秦的两件事,就先做做看,如果不行,到时再自恃女子身份,撒泼打滚的反悔也不迟。两人那么大的仇怨,讲屁的江湖道义。圣贤不是也说了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多好的道理啊。
其实崔红裳这会儿想是这么想,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生出反悔的意念,一丝都没有。
双方算是买卖达成,从最初二人相互认出,却装作不认识,到后来年轻人踏出酒楼,又回头借机点明“故人”身份,再到后来的剑拔弩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最后到双方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起买卖。这一切看着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但它就是这么真实存在了。
崔红裳这个美妇人,于这时又恢复那副妩媚样子,笑盈盈看着年轻人,玉手捻着莲花指,提起茶壶为之倒了一杯茶,饱含调侃意味地口吻说道:“你秦恒就不怕我阳奉阴违,搅乱你的深远布局?”
秦恒摇头道:“不怕,我信有着“千年书海传世”美誉的崔氏,我也信那个做了一辈子学问,想与圣贤谈谈文章的崔姓老人。”
崔红裳目光复杂,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转身向楼内走去,当之走到门口,她又忽然回头看向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道:“那个叫张春仲的潦倒书生,你秦恒还没有给我一个此人现如今聊寄愁思的所在地范围,最好能给我一张此人的画像。
还有,如果找到此人,带到荒城,你是要他当一名学府先生?书塾夫子?那时你不在荒城,是要我自行安排?倘若此人瞧不上你秦恒的赏识,我又该如何?是以武力强压他前来,还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直接打杀?你总得给我一个章程吧。”
秦恒心中是既好笑,又觉得这话说的相当有说准,特别是那四字,“聊寄愁思”,不过更多的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提问,秦恒点了点她刚才坐着的位置,与之说道:“坐下详谈。”
崔红裳还真就重新返回落座,看着某人,俏脸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