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走出门外,合上院门,乐呵呵的向他们走来。
“小子,是不是还意犹未尽。不肯走,还想着和老夫杀几盘,来来来,老夫也正愁睡不着。”关年鹿一撩长衫衣摆,自顾落座,抚须笑着说道。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那模样长得好看的不像话的年轻人身上,那年轻人同样在打量着自己。接着才收回目光,跃跃欲试的要与赵丹罕杀两盘。
赵丹罕这时终于意识到,公子所说的等人,要等的是何人。
当关年鹿落座后,赵丹罕连忙站起身,对那个有着儒者身份的臭棋篓子行了儒家揖首礼,然后才再次入座。
坐下后,他就对老人介绍道:“这是我家公子……”
秦恒不等赵丹罕说出那个化名,连忙接过话,笑容和煦道:“秦恒,见过关先生。”
赵丹罕闻言,一脸诧异,实在是想不通公子怎么会道出真名。
关年鹿似乎根本不介意那年轻人不懂规矩的打招呼方式,依然笑着。
秦恒望着面前一身儒衫打扮的白眉黑须老者,笑容谦逊道:“关先生,你我二人对弈一局如何?”
关年鹿向后仰了仰脖子,看着年轻人,笑容不改,眼中却透着丝丝倨傲,长袖轻甩向身后,“以什么身份和老夫对弈这局棋?”
秦恒站起身,后退两步,正了正衣冠,正色抱拳道:“秦山河的孙子,秦恒,望关先生赐教。”
关年鹿似乎对这年轻人提到秦山河d这个名字,丝毫不觉意外,他只是问道:“有你爷爷几成功力?敢来与老夫对弈。”
只见那年轻人袖摆随风而动,眉眼含笑,轻声掷地。
“八成。”
关年鹿蓦然哈哈大笑起来,又忽然收住笑声,盯着那年轻人,嗤笑道:“狂妄。”
秦恒亦是大笑,“我十六岁对弈魏希源,三局棋,两败一胜。那年,我只有爷爷棋力四成。去年,我一气化三身,其中一身,对弈魏希源弟子徐玄中,棋高分生死,他死。”
他看着面前老者的眼睛,笑道:“秦恒如何能不狂妄。”
他再次抱拳道:“晚辈恭请关先生赐教。”
关年鹿盯着年轻人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道:“四成棋力胜我师兄一局,真是后生可畏。”,又补了一句,“不愧是秦山河的孙子。”
关年鹿站起身抱拳回礼,“赐教,不敢当。”
一旁见此一幕的少年,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吗?此时的他,何等意气风发。另一边的老头,还是那个平日里和自己对弈的臭棋篓子吗?一身棋韵,浑然天成的不像话,不说其他,就说眼下流转在其周遭的棋道会悟,便能让天下间多少自诩为国手的棋圣汗颜。
二人双双落座,只听关年鹿开口道:“有言在先,胜之如何,败之又如何?”
年轻人答道:“我若侥幸赢下先生一子,还望先生许诺让那执掌荒城军符的窦琮归附与我,不生二心。先生若得胜,那我便将那本珍本送于先生。不知这般对赌,先生可还满意。”
关年鹿想也不想,便答应道:“可以。”
“无本买卖做的这般驾轻就熟,看来你以前没少做啊?”老人没有半点高手风范的先执白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