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石保吉和韩崇训他们这些不满十四岁的,毛都没有长,对女人自然没有兴趣。
不过他们留在东宫也不会无聊,这会儿雨停了,他们对那可以攀爬的绳网很有兴趣。
不要说绳网了,就是一个跷跷板,一个双杠,就能引得他们冒雨玩半天。
话题一提起来,年轻气盛的二世祖们即便有不想去的,也被其他人拿话给僵住,谁不去家里的女眷就要被某不可言状行为了。
最后十九个十四岁以上的,全部都去,所有人也不穿鞋,也不坐车,向西城外结伴而行。
连续下了几天雨,开封府大部分道路都是土路,坐车的话还不如光脚走快速。
此时已经是戌时,不过夏天的天黑的晚,现在外面还看得见。
他们一帮人一出门,就引起了不少百姓和衙役的注意,不过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们,没有一个敢管。
出城门他们没有走大梁门,大梁门很快就要关城门,不是重要军情,不能开门。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因为秦国公府就在汴河东侧与城墙之间,虽然在城外,紧邻皇室的延福宫御花园。
从延福宫那里可以直接穿过御花园去秦国公府,而皇宫的大门,有赵德昭这个皇子在,根本不会设防。
一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你用手拍他一下,他用泥脚踹你一脚,跟后世那些喝点酒的中二青年没有任何区别。
到了御花园里,这里的路铺了青石,有些地方是鹅卵石,不管哪种石头,都硌脚。
然后一群人专门不走大路,跑进了草丛里走,将花匠精心培育的花祸害了不少,准备去送给花蕊夫人。
内侍们不敢管,一个个急的跳脚,他们却乐的哈哈大笑。
等到了大内的拱辰门处,这里是大内通往外城的城门,一群年轻人被拦住了。
领头的是禁军都头文清,此人名字儒雅,却是一个十足的糙汉,一脸大胡子看不清相貌了。
“诸位哥儿,天要黑了,汴河水大,还是不要出城的好啊。”
石保兴笑道:“小爷我战场都上了三次,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怕这点水?”
他们里面就石保兴真正上过战场,所以他平日最喜欢把上战场挂在嘴边嘚瑟。
看清了这一群人,文清内心暗暗叫苦。这里面有皇子,有顶头上司的公子,每一个都家世煊赫,他一个低级都头,又如何敢拦?
何况他们也都喝酒了,这会可不会跟他讲道理,何况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他不敢硬拦,退到了一边,陪笑道:“诸位哥儿欲往何处?几时归来?”
已经有七分醉意的高处俊平日最是张扬,得意说道:“吾等闻听花蕊夫人乃世间少有的美人,欲前往秦国公府一观。”
赵德昭在人群中注意到,文清的笑容不自在了。
从他的表情和小动作就能观察出,他心中有鬼。
赵德昭心中一动,不等他再劝阻,就装作酒醉拔出了腰间长剑向前走去。“吾等皆是英雄豪杰,英雄自然要配美人啊。”
这句话很中二,却正适合十四岁的他。
其他人一听,立即大笑起来,跟着应和。
高处俊笑道:“你毛长齐了没有?”
赵德昭大怒,亮起了沾满泥的脚,对着他屁股就来了一脚,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高处俊的父亲是高怀德,当初最有权势的将领之一。
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主要就是从他和石守信,张令铎,王审琦等六人手里收回禁军指挥权。
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赵德昭的姑父。他妻子死了之后续娶了赵匡胤的妹妹,高处俊也就成了赵德昭的表哥。
他比他哥哥高处恭要不成器的多,胸无大志,只愿意在开封府混日子,当衙内。
见一群年轻人笑闹着出了城门,文清不敢阻拦,但是等他们出城之后,很快收敛了笑容,跟左右吩咐。“你们立即抄近路去秦国公府,不要让他们坏了中书令和内侍监的大事。”
赵德昭虽然跟朋友们一起出城,但还在留意背后的动静。
看到两个禁军跟着后面出了城,并且避开了他们从小路向远处的秦国公府奔跑,心里就越发怀疑毒杀孟昶怕不就是今晚。
他高声笑道:“如今已经出城,就看我们谁最先跑到秦国公府,最后到的,就要在月春楼摆一场。”
一帮人谁也不服谁,还没有等说好规矩,曹璨他们几个年长的,就搂起了衣摆,按住了长剑,拔腿就跑。
然后一帮人就跟蝗虫一样,挑近路,走直线,大呼小叫着,浩浩荡荡地跑向了秦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