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站在夜流怀前,微倾身,凑过去笑道,“这秦大夫怕不是个傻子吧?”
夜流怀眸锋扫射过去,直往他眼窝里捅,捅得恭王不敢多说。
“你就是秦朝露?”皇上问。
秦朝露扑通跪下,弱弱道了声是。
皇上又问,“听说云城最后的救命药都是你筹来的?”
秦朝露差点去世,怎么又是这话。
她余光弱弱地看向夜流怀,奈何头垂的太低,实在看不到,犹豫了片刻,才大着胆子将夜流怀回答恭王的话,原原本本的回答给了皇上。
皇上不说话,只略有感触的嗯了一声,似乎在想,夜流怀会做这种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此时,不少大臣跳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弹劾夜流怀,说他暴力征药不顾民情。
奸商虽然可恶,但也是百姓,夜流怀身为护国大将军,理应护国护民,怎可如此欺民!
其他大臣站出来附议。
殿内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空气中剑拔弩张。
秦朝露都忍不住流下冷汗。
“皇上!”
也不知哪位大臣走过来,站在秦朝露身边,掀袍跪下,朝上首启道,“夜将军暴力征药,不体恤民情,虽有大功,却也有大过。微臣以为,功过相抵就可以了!”至于赏赐什么的还是算了把。
秦朝露眉头一跳,虽与她无关,但也因为这些大臣的无耻之言气得想要发脾气。
这叫什么鬼话,奸商算什么百姓!奸商欺压百姓,难道不是大恶吗?
再者,就是体恤民情才要平民乱,才要征药,难道不平不征光讲大道理就是体恤?
那仗也别打了,直接派人去讲道理算了!
秦朝露按着性子,没让自己失礼殿前。
但那些大臣却不依不饶,“皇上!”
其他个别大臣又站出来附议。
皇上头都大了。
秦朝露忍不住侧头看了那大臣一眼,六七十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却是精壮矍铄,说话又中气十足,眼神凌厉,目测还能再活二三十年,也就是说夜流怀还要过这样的日子二三十年。
真是替他不容易!
“好了,好了今日是宫宴,不是朝会,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都退下!”皇上发话了。
那大臣却不肯走。
秦朝露就纳闷了,好歹也是朝堂老臣了,不至于因为夜流怀建功立业他就眼红吧,如果是这样这气量也太小了,也根本坐不到这个位置。
“赵大人,你想抗旨不成?”太子冷声教训。
那赵大人怕被按上抗旨罪名,这才没再多说。
这么一打岔,皇上顿失兴趣,扶额靠着龙椅,甩手叫他们开席。
御前太监下去传话。
殿上太医各自就坐,秦朝露也顺势回到自己座位上,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想,但愿今晚能平安度过,然后再也不来了。
歌姬入场后,殿内响起欢快的曲子,宫女太监们流水般呈上美食,气氛突然松快许多,太医大夫,大臣之间,几句家常话一说,方才的事就像过眼云烟一般。
诸多大臣端着酒杯自席间出来,与别的大臣同桌而席,吃菜闲聊。
秦朝露也端着酒杯走出去,她想到自己还有铺子要开,还要一个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