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吃惊不小,“哥,你怎么来了?”
秦如风伸出手,将藏于背后的红木盒子拿出来,递给她,“我是来同你道歉的。
昨天我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你,是我不对。今天我来向你道歉了。”说完,将红木盒往秦朝露手上一递,秦如风垂手道歉。
“哥”秦朝露不知该说什么,该伤心该难过的,她都伤心难过过了,但心里那根刺依然在,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秦如风也知道,所以又说,“这木盒子里是你要的东西。另外昨晚我都同奶奶说清楚了。
爹娘的死的确是死于马匪,并非与你的身世有关的仇家。
若真是那仇家,他们既能找到爹娘,为何迟迟不肯寻上门来。
再者,咱们秦家其实也是承了你的恩惠。若不是你爹送的一万两抚养金,秦家也不能在云水县立足,更不能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好局面。
所以,我们既承了你的情,就要担你的责。
奶奶也想通了,表示不会再怪你。小妹,同哥哥回去可好?”
秦如风伸出手来。
秦朝露后挪几步。
秦如风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收回,目光透过阳光望向点兵台上负手站定的夜流怀。
夜流怀转过眸子,幽深的瞳孔暗潮涌动。
秦如风不敢与他对视太久,匆匆一瞥就又收回,转看向秦朝露,“听夜将军说,你做了医助?”
“嗯!”
秦如风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良久才说了一句,“军营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儿家怕是不太方便。”
这话若是以前他说出来一定是理直气壮的,但因昨晚打了秦朝露一耳光后,今日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视线里,她脸上的红肿并未消失,隐约可见他的手指印。
秦如风手指微曲,想摸一摸这张脸,又想到方才她的抗拒,到底也没再伸手了。
“还疼吗?”
“嗯!”
“那我替你上药。”他今日带了金疮药来。
“不用了!”
秦如风一僵,愕然地看着她。
秦朝露说,“心里疼,无药可医!”她在秦家过得艰难,爹娘去后,哥哥又游学在外,就要她独自面对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刁钻刻薄,她都一一忍了,是因为心里念着哥哥。
哥哥是她唯一的期盼,因为期盼着见到他,期盼着同他诉说委屈,她才能坚持到现在。
可现在,期盼没了,她的人生路也断了,若不是寻到学医卖药这条路,她真不知道余生该往哪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跌进了深渊。
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没人会懂。
“你会懂吗?”秦朝露苦笑着,看着秦如风。
秦如风微微一颤,她的笑,像在他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子,又狠狠地绞了绞。
他抚着胸口,愕然地看着自家小妹。他的小妹向来在他面前都是乖巧天真,何曾用这种表情面对过自己。
她一笑,让他觉得自己实在错的厉害。
哽了哽,秦如风才颤声说道,“哥哥知道错了。是哥哥忽略了你,你跟我回家,我从今往后一定好好护你,像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