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眸光一定,男人细听了几句,从方才到现在,一路过来都在说那秦家的事,秦家的所有事都让他听了个明白,也更加肯定了那个叫秦朝露的姑娘是谁。
可不就是山上那个偷他小钱,翻他竹简,又偷知军国大事的胆大妄为的女人嘛。
她以为只留姓不留名就找不到她了?天真!
男人勾唇一笑,得逞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将……公子!”贺大夫急步过来,将方才打听的各药铺医馆的药价,销量,库存做了详述,又拟了份名单,奉到夜流怀面前,“这几家药铺医馆最为可靠,可采收他们的药材为将士们配置解毒药。”
“嗯!”夜流怀颔首,对于贺大夫的办事能力他向来是最放心的,所以不再多谈,反而饶有所思地问起,“治心疾的药都有哪些?”
贺大夫怔楞,他们下山采药不是因为解毒药不够才来补充的吗,怎么又扯到治心疾上了?
贺大夫猜不透夜流怀的心思,也不管乱猜,只据实以答,“人参,赤芍,全蝎,麝香……”
“买!都买了!买断!”
贺大夫,“?”
……
“那天我按着约定,将东西埋在雨花巷大柳树下之后,一直惴惴不安,既担心没人看着,银子被人挖走,又担心你逃不出来,困在徐府,遭来一顿毒打。
后来又听说你被山贼抓走之后,我吓得差点去世!”
花朝将东西交给秦朝露后,握着她的手泪流满面,提到那天的情景,她至今还心有余悸,以至于秦朝露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她还觉得恍惚。
秦朝露笑着捂住嘴,抬手将人抱到怀中,紧紧的,“要说起来,我这一走,最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了。
你是我在这世上存在的唯一理由了。今后要照顾好自己,要幸福,知道吗?”
秦朝露这话说得两人都红了眼。
“阿露,你跟老太太撕破脸皮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真要跟秦家断绝关系?”
“嗯。留着也是遭人嫌,互相折磨,没意思。”秦朝露很平静地说道,她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一时兴起,所以没有过多情绪。
“哎!”花朝颇为可惜地说道,“虽说老太太为人不怎么样。但秦伯伯和伯母在世时对你可是真的好,他们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待。
他们走后,秦大哥又细心呵护着你,因为你,他对我家也十分照顾。
你要跟秦家断绝关系,秦大哥那边如何交代,这你可想好了?”
是啊,这才是一道难题。
秦朝露垂眸望着脚尖,泥迹斑斑的绣花鞋碾着地上的石子儿玩,心里却是乱如麻。
大哥的确待她不薄,她当初在秦家忍气吞声的原因也是因为哥哥。
因为不想他左右为难才一直隐忍着老太太的磋磨,同时也没敢追要自己的东西。
如今这一走,势必要对不起哥哥,但想来他会理解她的。
吸了吸鼻涕,她抬起头来对着花朝说道,“哥哥还是我哥哥,无论天涯海角,哪怕是找到了我的家人,他秦如风依然是我唯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