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傻了,木偶般呆立当场。
半晌,这才是止不住惊悚的道:“帅爷,您,您是说,今晚,今晚咱们出去夜袭吗?”
李春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张盘:“正是。怎么样,老张,敢不敢再干上这一票?”
“这……”
饶是张盘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面对看似平淡、实则泰然如山的李春来,他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苦涩。
如果说,昨天李春来到来之时,张盘在心底深处,还是存着想跟李春来彪彪膀子,争一把的心思的。
但在此时……
别说想这等事情了,便是面对李春来,他都有一种不好形容的压力……
跟李三爷争?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帅爷,不是,不是卑职不想支持您,只是,只是您也知道,卑职麾下的弟兄们,究竟,究竟是孱弱了些……怕,非但帮不上帅爷您什么忙,反倒是给您添乱啊……”
思虑良久,张盘也不想再遮掩了,无比苦涩的实话实说道。
就算他不想说实话,又怎能怎么办呢?
依照李春来的能力,难道还看不出他张盘有几斤几两吗?
李春来却是一笑:“老张,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此役,咱们并不是跟鞑子玩命,而是要搞他们一把,不能让他们太过痛快了!并没有太过复杂与危险的!”
“额……”
张盘登时有点傻了,“帅爷,您,您是说……”
李春来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道:“老张,你也是老人了,想来也该明白,即便咱们拿下了首胜,但想要真正守住这旅顺城,也绝没有那么容易啊!鞑子的兵力,究竟太多了!今天下午,鞑子那边虽是没有什么反应,但你觉得,阿敏那等人物,能闲着吗?明天,他们会闲着吗?”
“……”
张盘此时自也明白了李春来的思虑,一时间,却还是有些跟不上李春来的节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李春来。
李春来长长吐出一口气,言传身教般对张盘道:“鞑子现在这般规模,咱们怕是够不到他们的核心的!但是,咱们却决不能什么都不做,让鞑子在咱们的土地上,还能这么舒坦的!所以,哪怕是今晚能让这些鞑子睡不好觉,咱们便也是赢了!”
张盘终于是捕捉到了李春来的线,止不住振奋的道:“帅爷,您的意思是……”
李春来一笑,也不再墨迹,直接对张盘说出了他的计划。
张盘闻言,一时真的惊为天人,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这才是无比兴奋的道:“帅爷,您放心,卑职现在便去安排!”
……
而就在李春来和张盘刚刚商议完毕之后,阿敏的大帐内,阿敏终于是露面了,信心勃勃的着急一众后金王族们议事。
“什么?”
“爷,难道,难道那旅顺城,不是那什么张盘在守,而是那小李三儿的人也来了?”
随着阿敏淡然的抛出了这个消息,偌大的大帐内直接炸开了锅,一众王族们止不住的躁动。
看着激动的众人,阿敏嘴角边的笑意不由更甚,那种掌控力也是更甚。
之所以抛出李春来这个核心,他俨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考虑良久之后的结果。
毕竟,单凭他阿敏的能力,就算在此时能把这旅顺城吃下,怕也必定要元气大伤。
阿敏可不傻,他自是明白,他的根子是什么!
还不是麾下这些他爹舒尔哈齐留下来的底子,与伯父喂狗一般,心情好的时候赏给他的几个牛录?
若把这些底子都打没了,就算他阿敏真的灭了李春来,又有个鸟毛用?
到头来还不是光杆司令一个?
如此,他自是需要这个‘引诱’,将镶蓝旗和镶白旗两边人的力量,全部汇聚起来。
“二叔,若是这般,这,这仗怕是更不好打了。那小李三儿,究竟非寻常之辈,火力又这般强横,咱们若要硬拼,怕是势必要伤亡惨重,还不一定有什么结果啊……”
杜度其实是不想忤逆阿敏的,毕竟,他这个二叔,着实是有些强势了。
贸然得罪了他,他杜度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但此时,已经涉及到核心利益,为了不当炮灰,他也只能是咬着牙站出来。
果然。
杜度此言一出,镶白旗众人,都是有些感激的看向他。
很大程度上,杜度跟阿敏其实是一类人,都是大金国此时的边缘人。
阿敏虽是老奴的亲侄子,但他的老父亲舒尔哈齐,后期因为犯了忌讳,活活被老奴圈禁至死。
饶是阿敏事实上算是老奴的养子,可养子能跟亲儿子比吗?
杜度也是一般。
他的父亲虽是太子褚英,可谓是老奴正儿八经的嫡孙了。
奈何,褚英犯的忌讳更大,死的更惨……
难道,杜度还指望着什么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这些他的叔伯们,给他做主?
眼见杜度不出意外的跳了出来,阿敏却并未生气,更未着急,只是淡淡的道:“小杜度,你先别激动!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二叔我怎会贸然呢?”
说着,他便是仔细说出来他的计划。
“这……”
待阿敏说完,不只是一众王族们,便是杜度,眼睛里也止不住升腾起了无尽的希冀之光!
若是这般,这旅顺城,还真不用费多大力气,便能打下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