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走啊,走啊,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
绳子将我的两个肩膀已经勒出血痕,我只能不停的变换着肩膀,或者从地上抓起一把杂草垫在后面以此来减缓一下。
我身上的疼痛开始加剧,肚子上和胸上方的子弹虽然没有直接破坏我的重要器官,但我已经感觉这些地方开始麻木起来。
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轻飘飘的,像是两步就能登天一样。于是我晃了晃脑袋强行打起精神。
我不断的和杨远对话来提起我们的精神,我怕我失去意识栽倒在这里,同时也怕杨远睡过去永远都睁不开眼睛。
我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直到杨远的声音渐渐微弱,我停下转过头,只见他已经没了动静,我吓的走过去试了试他的呼吸,还有呼吸,但是已经很微弱。
“杨远!杨远!”
我晃了他两下,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怎么。。怎么。。还没到。。”
“很快就到,很快了,你不能睡!”
杨远闭上眼睛,呢喃的说了一句:“这路。。。怎么这么远。。。”
我愣住了,是啊,这路,怎么就这么远呢?
它是一条会吃人的路,走在上面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它是一条走不完的路,走着走着,就会令人迷失方向。
“肯定接近了,肯定接近了,等着,等着,我带你们回去!”
我将绳子绕过肩膀,大吼一声,双腿用力的蹬着地面,拼了老命的用最后一点力气拉着木筏继续前进着。
我要带它们回去!我一定要带他们回去!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我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已经丧失了对时间观念的判断,只是知道朝着北方就能到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救援人员正在蓄势待发的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没多会我便没了力气摔倒在地上,我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站了起来,然后再继续走着。
就当我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
“哧~哧哧!”耳机中突然传来的动静让我一个机灵。
接着。耳机中传来一句令我热泪盈眶的语言:“这里是中国边防前哨站!不明武装人员请表明你们的身份!不明武装人员请表明你们的身份!”
我停下脚步,看着正前方的密林中已经有人影在迅速而敏捷的穿梭了过来。
我抬起头,任由雨点不停的在我脸上拍打。。
我的眼泪像是水流一样从我的脸上滑落,我的嘴角慢慢的咧开,我控制不住的一边笑一边哭了出来。
我转过头扑倒杨远面前极度兴奋的流着泪晃动着他:“杨远!你听到了吗!我们有救了!!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杨远睁开眼睛,眼里也满是泪水,他的面部在颤动着,转头看向昏迷的喜鹊:“我们,我们做到了。。”
这样的场景,是我们每个人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场景,但是现在,只有我还站在这里。。小五,二成,李小,却留在了身后的异国他乡。
我激动擦了擦眼泪,颤抖着伸出手按住耳机:“这里是,,,稻草人。。行动小组。。我。。我是队员。。啸尘。。”
对面沉默了十几秒钟,然后就是熟悉的声音,是分队长:“啸尘,欢迎回家。”
我放下手,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径直的摔在地上。。
---“你一直对于战友的牺牲而愧疚或者自责吗?”我的周围一片黑暗,这里就像是一个黑暗的空间,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说:“也许是吧,我自己都没办法做出判断。”
“那么你认为,他们的牺牲和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我死在监狱里,任务也许不会失败,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所以你仍然实在自责。”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或许,你把某些责任推脱了出去。”
“我没有!!!”我像是大吼的喊了出来。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
“人在面对很对压力和责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将部分责任推脱出去,这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不必逃避。”
我被这句话像是揭穿了内心,只是愣在原地没有接话。
“那么,我们继续吧。”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一所医院之中。
我的脸上卡着一个氧气罩,鼻子里面还插进去一根输氧管,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护士跑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急忙说道:“杨远!杨远!还有赵建华!他们人呢?”
“你现在应该管好你自己,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没有,我没有,他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