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悔笑道:“何止这个营地?五十里外的南营还有部众四万一千,百里外的河谷营地部众为三万六千,我说的可对么?”
这话一出,屈烈和可突干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三个秘密营地都是刚刚设立不久的,除了他们自己和少数几个心腹之外,没有人知道,怎么这个初来乍到的唐使却能了解的如此清楚?
显而易见,这三处营地早就处于对方的监控之下了,若是他们冷不防地前去偷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突干狡猾多智,见王悔说破了己方的底细,便忙喝退了刀斧手,换上一副笑脸问道:“来使有何赐教?”
王悔见对方已被震慑住了,便将来意说了一番:“二王如果愿意从此一心归附大唐,张节度答应既往不咎——毕竟都山之战的主谋是突厥而非契丹,大唐只向突厥问罪,胁从不问!”
随后,王悔又耐心地将成破利害剖析了一番,屈烈和可突干二人如何能不明白当前的处境?没有突厥大军的支持,如果此时与唐军硬杠,他们所率的部落必然陷入毁灭,当今之际,只能先暂时投降,将来再做打算。
二人打定了主意,便答应投降,又留王悔在牙帐内饮宴,顺便商议一些条件。
王悔知二人有诈,也不说破,与同来的一位名叫窣干的副使秘密计议了一番,由副使回行营汇报,他自己则留在契丹牙帐继续安抚。
“二贼实是诈降,告知大帅,可按照备案应对。”王悔见左右无人,轻声对副使窣干说道。
“明白!”窣干点了点头,便带随从打马而去。
……
十日之后,之前屈烈和可突干一直期盼着的六万突厥援军才匆匆赶到原定的会师地——位于老哈河上游的紫蒙川。都山之战后,突厥立即遭遇到了来自大唐河东、河西、朔方、安西等各镇唐军的猛烈反击,损兵折将,丢失了不少牧场和牲畜。
在左相梅录啜的反复劝说下,毗伽可汗才不情愿地派出这六万人马驰援契丹。
梅录啜亲自统兵,他想地明白:此番明面上说是“驰援”,只不过是寻机会从契丹人这里将自己的损失补回来而已;同时“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鼓动契丹在河北道这么一闹,或可逼得大唐从西北各镇调兵遣将来援,从而让突厥重新夺回战争的主动权。
“再说,老掉了牙的毗伽可汗也早该把汗位让给我了……”他骑在马上,得意的想着。
按照与可突干的约定,突厥大军渡过白狼水后与契丹人会师,然后直逼营州的平卢军大营,据说上次在都山之战中逃走的唐将邬知义就在那里驻守……先拔掉这支唐军的东北前哨上的钉子,诱使在幽州的张守珪派兵来援,再在半路上打他个伏击,一口气吃掉幽州军……那可是个天大的便宜。
“报!前方没有发现契丹人踪迹……”,有飞马斥候来报。
“娘的,屈烈和可突干两条狗干什么吃的?”梅录啜气愤地想。他内心中从来没有把这两位契丹王当做盟友,而只当他们是可以利用的走狗。
“再探再报!”他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