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师战船则调转船头,顺水而下返回长安,只将百余黑甲护卫留了下来。
太原府做为李家的龙兴之地,倒是繁荣异常,长安城鼎鼎大名的皇室产业临天阁在这里都有分店。
当然,这并不排除长孙皇后有照顾自家老公面子,以公谋私的做法。
李昊随着众人入了临天阁二楼雅间,宽敞的房间足以满足数十人用餐,但今日却只招待了十余人,前来迎接的众人之中,凡五品以下的官员,连上二楼的权力都没有。
彼此谦让几句之后,李昊当仁不让的坐了首位,又与众人各自寒暄一阵,在酒菜上齐之后,首先举杯:“李某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日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这一杯,我敬大家。”
“李候言重了,吾等惭愧。”
“候爷客气了。”
下方众人纷纷表态,太原刺使李瓖在最后总结道:“天下皆知李候有朱陶公的本事,我们并州的官员盼星星盼月亮,今日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所以……,这第一杯酒理应由吾等先敬,来来来,吾等共饮之。”
首位上的李昊眯了眯眼睛,要知道,这酒桌之上敬酒其实也是有说道的,谁的官大、谁主事谁先敬才是正理。
这与后世企业办年会,老板不喝第一杯酒,下面人绝对不敢先举杯是一个道理。
可是,李瓖竟然在自己已经举杯的情况下,硬生生扭转局面,将敬酒的权力拿了过去,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预。
是下马威?还是感觉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胁?
就知道此行不会如此轻松,原本举起的酒杯被李昊轻轻放下,脸上的笑容亦淡了下去:“县公这是话里有话啊,若是有什么对李某不满的,可以直接提出来,李某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以德服人的道理。”
冷冰冰的声音让原本热闹的场面为之一顿,一众太原府的官员面露尴尬之色,拔灼一伙却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李瓖本以为李昊年纪轻轻,必然会缺乏这种社交场合的经验,只要对方老老实实喝下自己敬的酒,今后在太原的地界上就必然会被自己压下一头。
结果没想到李昊虽然年轻,但酒桌上的经验却丝毫不比他这个老油条差,十分敏锐的查觉出情况不对的同时,还反将了自己一军,把他直接逼到了墙角的位置。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蒙混过关,假装一时马虎大意,陪着李昊把酒喝了,从此让出自己在并州的主导地位。
二是直接撕破脸,不给李昊任何面子,毫不留情将之踩在脚下。
短短片刻,李瓖心中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让李昊占上风,否则自己在并州的利益就全都完了。
“德謇呐……”有了决定之后,李瓖换上一副虚伪的笑容,打了个哈哈道:“哦对了,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真说起来,咱们可是姻亲关系,我家侄女雪雁已经与你己订过亲了,我这个当叔叔的按说称你一声贤婿也不为过。”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当叔叔的,远房堂叔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李昊身边的程音音撇撇嘴,对李瓖表示出了浓浓的敌意。
小姑娘虽然年龄同样不大,但不代表她智力有所欠缺,生于官宦之家,哪怕是将门,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那也是捻熟于心的。
李昊对此倒并不怎么在意,微微一笑道:“哦?这么说,堂叔今日摆的这是家宴?”
李瓖一滞,家宴你大爷,这么多官员和突厥各部首领都来了,你从哪里看出这是家宴的。
讪讪一笑,李瓖道:“德謇不要误会,今日宴会的确是接风宴。不过……,做为堂叔,有些事情我觉得还要需要提前与你说明白比较好。”
“堂叔请讲,小婿洗耳恭听。”
李昊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无奈,毕竟李瓖的辈份在那儿摆着,他除非不承认与李雪雁之间的关系,否则这个头还真是必须要低。
李瓖先胜一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起身来到李昊面前:“德謇呐,作为堂叔,我必须承认,你很优秀,这一代的年轻人比你强的屈指可数。当年突厥一战,你带着两员骁将,在草原上杀的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连我这个当叔叔的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艹!
这货什么意思。
给老子[笔趣阁 sbiqugeme]拉仇恨呢这是。
李昊发现随着李瓖滔滔不绝的夸奖,一旁的突厥众人脸色开始变的难看起来,尤其是拔灼,脸红的简直跟猴子屁股有一比了。
只是……,老子真会在乎这些么?
李瓖说了半天,见李昊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表情,也觉得没啥意思。
拉仇恨这种事情,必须是双方势均力敌才有意义,否则如果一方处于弱势,再大的仇恨也只会被当成过眼云烟。
毕竟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谁都不可能为了一些与自己没有关系,而且已经死掉的人搭上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李瓖话锋一转:“不过德謇呐,虽然你少年得志,但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有些考虑不周。就比如说这次署理突厥各部吧,或许你在来之前有着千万种准备,但堂叔必须提醒你,计划不如变化,很多事情是不会因为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突厥各部族之间,有些矛盾由来已久,更何况突厥人一直都是以游牧为主,逐草而居,你便是有妙计千条难道还能让他们改变生活习惯不成?
所以,听说一句劝,不要过多插手突厥各部之间的事情,至于陛下的交待……,为叔认为,陛下的意思应该是以稳定为主,你如果冒然插手突厥事务,从而引起动荡,就算陛下再宠你,也免不了会治你个署理不利的大罪,到时候你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李昊似笑非笑看着李瓖,等他住了嘴,这才缓缓问道:“堂叔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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