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龙门县,李昊可是把薛仁贵的面子给的足足的。
在万德庸看来,自家女婿只要跟紧了面前这位小公爷,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程音音倒是没觉得李昊这样有什么不对,今日的一切在她看来,就是李昊护犊子的行为,身为将门子弟,她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自己的手下自己都不照顾,将来还怎么指望人家给你卖命。
朱家距离县衙的位置并不远,步行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处规模宏大的宅子前。
抬头看去,朱红色的大门宽约丈五,门口还门着六、七个一身黑衣的家丁,大门的正上方,两个硕大的金色大字:朱府。
看着一身盔明甲亮的薛仁贵出现在门前,正冷眼上下打量自家府门,门口家丁中走出一人,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用鼻孔朝着前方:“来着何人,所为何事。”
一个在绛州有点势力的地头蛇而已,敢这么趾高气扬在自己面前说话,这让薛仁贵身后那些大头兵如何忍得。
不等薛仁贵开口,其中走出一人,冷着脸,语气森然:“让你家主人出来,大唐远洋水师都督,三原县李候爷特命麾下大将薛仁贵将军前来提人。”
什么?提人?
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成犯人了?
守着大门的家丁往日里嚣张跋扈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当即冷笑一声:“哼,我看你们是故意来捣乱的吧?说什么水师都督,三原县候,我家老爷别说没有犯法,便是真的犯了法,也有地方官府处置,跟你们水师有什么关系。”
大头兵本就看那家丁不怎么顺眼,想他们这些出自翎府的一批人,往日里跟着李昊进出皇宫那都是家常便饭。
如今竟然被几个地方上的家丁给怼了,这让他如何不怒。
正想借题发挥说点什么,肩膀一重,却听身后薛仁贵说道:“退开!”
大头兵不敢违抗军令,尽管心中怒火万丈,最终也只能转身退去,留下一声冷哼。
朱家大门口的家丁见状,愈发得意起来,指着薛仁贵一行哈哈大笑:“哈哈……,像你们这种来打秋风的大头兵老子见的多了,不就是吃了几天军粮么,有什么了不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来我们朱家来耀武扬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配不配站在这里。”
薛仁贵到底是龙门县的本地人,以前对朱家也算多少有些耳闻。
只不过,当年的朱家虽然有些势力,但却不如现在这般嚣张跋扈,连朝庭的从三品候爷都不放在眼中。
薛仁贵一边想着,一边迈步上前,面色平静的来到朱家正门的台阶之下,微微仰头对那家丁头目道:“阁下如此肆无忌惮,难道就不怕祸从口出,替你家主人招祸?”
“招祸?呵呵……。”家丁居高临下打量着薛仁贵,目光中满是蔑视:“你叫薛仁贵是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声,好像是特别能吃……对吧?”
“哈哈哈……”
听着自家头目如此挑衅的话语,其余几个家丁非但没有出言劝阻,反而一同爆发出嘲讽的大笑声。
好半天,其中一人开口说道:“薛仁贵,看在大家同乡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早点回去吧,顺便劝劝你家那个什么候爷,朱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薛仁贵不动声色,像是没听到刚刚的嘲讽,面带疑惑道:“哦,这是为何?这天下还有三品候爷惹不起的乡绅?”
“往日里自然是惹得起的,不过现在嘛……”
家丁头目接过手下话头,大拇指朝身后一指:“现在……,我家姑爷可是堂堂五姓七望,太原王氏嫡长房的三公子,他的亲爷爷便是太原王氏的家主。怎么样,这样的身份够不够?!”
薛仁贵无语。
太原王氏嫡长房三公子,好大的名头,真尼玛吓人,就是不知道认不认识王德元那小子,按道理应该是他三弟吧?
想到太原王氏家主都在要李昊面前赔笑,太原王氏的嫡长孙王德元在自己面前虽然说不上卑躬屈膝,但也是和颜悦色,薛仁贵就觉得心里无比的腻味。
“太原王氏,不错,朱家的确找了一个大靠山。不过王氏再强,也强不过朝庭吧?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刚刚的那些话,便有可能给朱家带来灭顶之灾?”
“废话少说,薛仁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你以为给自己找了个候爷当靠山,自己又当了官便可以站在这里人五人六的装大尾巴狼了?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识相退开,老子们可就不念旧情,直接放狗咬人了,到时候你自己倒霉不说,还要牵连其他人跟着一起遭殃。”
薛仁贵原本还想着如果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毕竟李昊只是路过龙门县,是为了给他在丈人面前长脸才插手这件事情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他再继续迁就,如果不能把朱家家主带到李昊面前,那自己的这位恩主可是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想到这里,薛仁贵再不跟那几个家丁废话,抬手轻轻向前一挥,口中淡淡吐出两个字:“全部拿下!”
“诺!”跟随薛仁贵而来的众护卫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得到命令的同时,如狼似虎的向着那几个家丁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所有人全部放倒,踹开朱家大门,将瘫软如泥的几人丢进了院子。
“什么人!”
“大胆,何人敢来朱家闹事!”
“来人,快来人啊,有官兵打上门来啦!”
院中一众朱家下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见大门被踹开,又突然涌进一队官兵,瞬间乱成一团,奔走呼号者有之,大喊大叫者有之,更有几个亡命徒直接提着棍棒刀剑向着薛仁贵一行冲了上来。
只是,他们这些庄稼把式哪里是久经训练的陆战大队官兵的对手,但凡敢冲上来的,没几下便被打的鬼哭狼嚎,等反应过来想跑的时候,人已经被踹翻在地,跟之前门口丢进来的那几个家丁做了一群同命鸳鸯。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