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身边那木头就是不上门来提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非要等到自己人老珠黄,浪费了大好青春,又或者,他干脆就没有这份心思,压根就不想娶自己?
“堂姐。”
正走神的功夫,李雪雁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却是太子李承乾:“高明,你怎么也来了,可曾禀告过叔父。”
不得不说,李雪雁做为族中年龄最长的姐姐,平日里对那些弟妹还是还是很严格的,像李承乾、李泰又或者李恪,李佑之流,见到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也是就在李昊面前,李雪雁才会收敛一点自己的脾气,毕竟关系不是那么亲密,管的严了师出无名。
“回堂姐的话,小弟出来的时候已经跟父皇打过招呼,并到父皇的允许了。”李承乾乖乖的回答,不敢有半点马虎,言语和气度上也与平时大不相同。
李昊在一边看的眼睛都直了,这还是李承乾?别是被人掉包了吧?!
李雪雁这会儿也想起来李昊还在身边,俏脸不由红了一下,对拘谨的李承乾说道:“既然这样,太子自去便好,不过,等下少喝点酒,尽量早些回宫,莫要让叔父、婶婶担心。”
“诺!”李承乾对着李昊二人拱了拱手,逃似的躲进人群后面,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呃……,那个……”李昊尼玛都看傻了,指着李承乾消息的方向:“雪雁,刚刚那个是……李承乾?”
“嗯。”李雪雁剪水秋瞳眨了眨,忽然岔开话题:“德謇,我去音音她们那边了,你在这边照顾好客人,记得,少喝些酒。”
说完之后,如一只蹁跹蝴蝶,绕过二楼的大厅,进了专门为那些贵女准备出来的包厢,消失于门后。
这是不好意思了吧?应该是吧?!
李昊挠挠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便在此时,李承乾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李德謇,你怎么把我堂姐也叫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
“怎么了?你干嘛那么怕她?我觉着你姐人很好啊。”李昊纳闷道。
“什么叫怕,我这是尊重要么。”李承乾有些炸毛,声音不由自主高了一些,旋即又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女宾那边,见没看到李雪雁的身影,这才继续说道:“算了,还是别说我堂姐的事情了,将来你们两个成了亲,你就知道历害了,现在嘛……享乐要趁早。”
李昊后背隐隐有些发寒,一把扯住李承乾道:“我艹,你要这么说话我可跟你绝交了啊,什么叫享乐要趁早,怎么弄的像成了亲我就要万劫不复一样。”
李承乾挣扎不开,只能拐带着李昊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鬼鬼祟祟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开口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觉得我母后这人怎么样。”
“这跟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你别废话,你就说,看到我母后你怕不怕?”
“皇后娘娘谁不怕……”李昊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失言,连忙改口:“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贵不可言,我那是自惭形秽,不是怕。”
李承乾撇撇嘴,对口是心非的李昊比了根中指:“少来这套,我已经听到了,回头要是没有百把十万贯的封口费,我就给你告诉我母后。另外,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堂姐的性格与我母后很像,识大体,重大局,不似一般女人那样目光短浅。
我们兄弟几个之所以怕她,是因为每次犯错被她逮住都会有一番说教之语,哪怕只是用膳的时候掉落一粒米,也会招来她的批评。
所以,久而久之,我们都躲我堂姐远远的,实在躲不开,也尽量不被她抓到错处,否则……唉,一言难尽。”
这么邪恶的吗?李昊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长孙皇后是什么样子他亲眼见过,而且也有过几次接触。
凭心而论,单从外表上看,长孙皇后可以称得上美艳无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扣人心弦。
但李昊在面对长孙皇后的时候,心中却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每一个念头都会被对方所知晓一样。
如今,李承乾对李雪雁的评价竟然是长孙皇后第二,想到今后每天回家都要面对类似长孙皇后这样的人物,李昊就觉得了无生趣。
肩膀被李承乾拍了拍,李昊转头便看到了一张幸灾乐祸的笑脸:“兄弟,我就问你怕不怕。”
“去去去……”李昊耐烦的摆了摆手:“那是我媳妇,我为什么要怕。倒是你,亲爱的太子殿下,信不信我成亲之后,天天带着老婆去你的东宫乐呵乐呵!”
李承乾目瞪狗呆盯着李昊,半晌丢出一句:“李德謇,算你狠!”
李昊冷笑一声:“哼,跟我斗,来啊,互相伤害啊,看看咱们到底谁怕谁。”
一对难兄难弟就这么互相瞪着,直到程处默自人堆中寻了过来:“殿下,德謇,你们两个躲这儿商量怎么馊主意呢,快点过来,兄弟们都到齐了,就差你们了。”
“来了!”李昊打了个招呼,与李承乾走出角落,来到众纨绔中间,随意抓起桌上一杯酒与众人遥敬:“诸位兄弟,我李德謇久不在长安,近日归来蒙诸位前来接风,深感惭愧,这杯酒先干为敬,饮胜!”
‘哐’。
三两白酒下肚,李昊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胸腹间如同窜进一条火蛇。
“饮胜!”其余众纨绔见李昊喝的痛快,不禁大呼小叫着陪他一同喝了。
一时间酒桌之上‘哐哐’砸杯之声不断。
李昊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本待再喝,冷不丁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顺着那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望去,立刻迎上了一双轻嗔薄怒的剪水秋瞳,提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僵在半空。
李承乾的不阴不阳的声音自身边传来:“不怕?!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