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在军团附近,伺机打探亚历山大大帝的境况。
夜晚的巴比伦繁星满天,如果是二百年前,巴别塔上一定有人在塔顶观测满天的群星,但是今日的巴别塔已经被居鲁士的外孙薛西斯彻底毁灭,也许是因为任娰打开了通天门,马尔杜克神离开了巴别塔,少了神的守护,才让那个鲁莽的薛西斯毁掉了巴别塔吧,当然神祖不会饶了薛西斯的,随后报应就到。
任娰穿着夜行衣,在巴别塔的原址静立良久,历史的车轮不断的前行,多少美好的事物就这样消失,新生的事物也会随之而来。
今天是月日,一代军事统帅亚历山大离世的日子就在明天,任娰从巴别塔废墟离开,穿过游行大街,两旁的椰枣树依旧果实累累,人工花坛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着暗雅的光泽,玫瑰的芳香让整个巴比伦城都好似侵在香水瓶中一般,芬芳扑鼻。
穿过皇宫南门,任娰直奔南宫而去,国王寝殿内灯火通明,将士们穿戴整齐地守候在寝殿外。
也许是因为帝国这十几年开疆扩土的喜悦,亦或者是赫菲斯提昂的死,总之原本就爱饮酒的大帝,自从回到巴比伦,连日醉酒,加上感染疟疾,就此病倒,连续几日高烧不退,将士们心急如焚,每天都守在寝殿外不离半步。
九儿口念隐身咒,穿过人群,进入了王宫大殿,中间一张黄金大床旁,大帝的伙友、侍卫矗立两旁,托勒密、塞琉古、佩尔迪卡斯眼里都噙着泪。
大帝穿着一件白色希顿短袍,身上盖着一件紫色的波斯薄被。
连续几日的病痛折磨,大帝的气色很不好,脸瘦了一圈,没有了往日棱角分明的轮廓,却更贴近了三公子那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虽已虚弱得半睁着的眼眸,眉宇间淡淡的霸气依然还在。
这是三公子的那张脸,更是少典的脸。
果然是你!
平安朝九儿的三公子!
乌江边虞姬的西楚霸王!
大荒境阿任的少典王子!
任娰站在人群之外,眼泪横飞,她不知道怎样评价自己与大帝这一世的关系,十三年的陪伴,只是“淡淡收场”,从未深交,这就是所说的长情陪伴吧。
子夜时分,几位伙友渐渐退去,只留塞琉古一人守在寝殿,作为大帝的贴身护卫,他会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大帝的身边。
任娰撤了隐身咒,站在大殿门口,向塞琉古莞尔一笑,此时他在任娰的眼里是折丹。
大荒之中,折丹与少典的情谊,任娰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仅剩一分阳魂的二人,还是被某种隐藏的气机紧紧联系在一起,这一世折丹还是少典忠实的守卫。
任娰红着眼圈,向塞琉古轻轻说了句,“谢谢。”
她在替大帝向塞琉古说谢,一生的护卫,永世的情谊。
今世的缘分即将结束了。
看到任娰突然出现,塞琉古并没惊异,也许他早预感到了这个帝国女祀的特别吧。
“轩野失踪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塞琉古向任娰抱歉地说道。
任娰的泪水一下流到了下来,轩野是墨九的人,那个从神域重生人世的墨九,最要好的朋友就是轩野,而他却为自己而死。
九儿默默擦掉眼泪,向满怀歉意的塞琉古回道,“不怨你,你留不住他的。”
“大帝病了,你有办法救他吗?”塞琉古盯着任娰的眼睛,急切地等待任娰的答案。
任娰摇摇头,语气温和,道“是时候离开了。”
两个人不再言语,任娰靠近床边,大帝微睁双眼,轻轻向九儿笑了笑,蠕动嘴唇,半晌说出一句,“回来了。”
一句话任娰已泪眼磅礴,紧紧握着亚历山大的手,“大帝,你认得九儿吗?”
亚历山大眼里闪过一丝不解,随后笑了笑。
这一世九儿与大帝的缘分注定只能这么浅了,亚历山大轻轻闭上了眼睛,任娰坐到床边,默默地看着,明日一别又不知哪时哪刻能再遇。
“女祀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塞琉古终于忍不住开口,委婉地劝任娰回去休息。
九儿坐在床上,轻轻抬起小脸,看向塞琉古。
塞大将军明显滞了一下,虽还是原来的女祀,但是这容颜变化很大,不知哪里有了变化,就是觉得以往平常的面孔,此时是这般的惊艳,凤眼垂泪,红唇轻启,端庄冠绝,分明还是原来的墨尔九女祀,但是这般美貌的女子,从没见过,“你?”
“折丹,你也不认识我了吗?”一行泪珠滚落在任娰粉腮之上。
塞琉古诧异地看着任娰,“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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