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的产业闻香阁,现在成了赵光义跟曹彬的临时住所,钱妈妈每日里需要想的,就是如何安排姑娘,将那两位大佬给服侍好了。
在闻香阁的最深处,有一小院,以前本是韩王的住所,向来不对外开放。如今这小院外,近百名甲士围绕,恐怕连鸟都飞不进去。
“皇兄,你何苦呢?就照着抄一遍,你要什么,我都去帮你安排。”韩王李从善指着案桌上的文房四宝说道。
在他对面的,正是昔日的国主李煜,如今手脚俱戴镣铐,面色颓然端坐在椅子上。
“从善,当初将你送去开封,是兄长的不对,但是,那都是没办法。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孤也曾问过你,只要你想,那个位置可以给你坐,为何要用这般的手段?”李煜感觉要发狂了,从高高在上,突然成为了阶下囚。还是他曾经最疼的胞弟,想要取而代之。
“皇兄,那种话,能够当真吗?当时我若说有,恐怕,等待我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囚禁吧?”李从善嗤之以鼻,那种哄小孩的废话,谁当真,谁就是傻子。
“你我一母同胞,居然信不过?”李煜觉得心寒,在将其送去开封之前,他对这个弟弟,算得上百般关照。
“仲禹乃是皇兄嫡子,下场不过如此,从善不敢奢望。”李从善觉得,这位兄长怎地还当自己小孩子去哄呢。
“你~”李煜语塞,自打将仲禹赶出宫去,他也曾有过后悔。暗中派人去打探过,知道他一切过得都好,也就随他去了。
“皇兄,那位府尹大人耐心有限,手段极为狠辣。非是我心狠,很多事情,我也做不得主。若是兄长有个三长两短,莫要相怪。”李从善指了指门外,赵光义跟曹彬,这些日子就住在前面。
“从善,你真当孤是无胆鼠辈?你被吓破了胆,甘愿做仰人鼻息的可怜虫,孤是宁可站着死。”李煜一拍桌子,双手抓住铁链站了起来,他不想屈服,哪怕死去,也好过被当猪圈养,受那百般屈辱。
李从善摇头,比起他来,李煜更加不知道世间的险恶。若是可以,李从善倒是希望李煜死去,这样大宋就少了一个要挟他的资本,但是眼下不是个好时机。
若是现在李煜就身故的话,那位府尹大人,不知道会再起什么幺蛾子,必然要寻其他法子来钳制他。
“皇兄,当初,我也是这般想的,直到去了一趟靖安司大牢”李从善缓缓将在靖安司中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讲到恐怖处,仍旧不自觉的颤抖,若是人间有地狱,那靖安司的大牢,一定是第十八层。
“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却怕求死不得。”李从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抚平自己的情绪。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承认那些人是他派去的,但是赵光义曾言,这事结束之后,会结束他们的悲惨人生,希望他们来世,能够投一个好胎。
“你若真的愿意死,有的是机会。”李煜也怕了,那种无穷无尽的折磨,绝对是一种煎熬,估计会疯掉吧。
但是李从善明显要自由的多,若是真的一心求死,想必也活不到现在。
“也许,是舍不得这世间的繁华,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皇兄想必也是一样吧。”李从善轻笑,求死也是需要勇气的,若是李煜有这个胆子,眼下就可以,敲碎茶盏往脖子上一抹的事情而已。
李煜沉默,握着茶盏的手,不断用力,却终又放下。
“皇兄,府尹大人说了,只要你写了这份诏书,除了必须随他去开封外,其他无有不允。”李从善很清楚眼下李煜的心情,不过是屈服前的最后挣扎罢了。
“从善,你在开封,过得如何?”李煜确实心动了,他本就没得选,不想死的话,就只有一条路。
“还好,除了不能出城之外,其他一切,也都跟寻常富家翁差不多。”李从善回想了一下,除了夹着尾巴做人之外,也没什么,只要有钱,还是有寻乐子的地方。
“好,既然如此,我要将后宫的妃子都带走。去了开封,我要住大宅子,每日钱粮供应不断”李煜觉得,若是能够做个富家翁,每日吟诗作画,与美人们嬉戏,也是不错的。至少,比割脖子强多了。
“皇兄放心,我这就去与府尹大人沟通一番。”李从善点头,这些都是小事,他在开封住的宅子就不小。至于钱粮供应,估计十有八九要他来出,倒也可以接受。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赵光义满口答应,这都是小事罢了。
“府尹大人,今儿个晚上,安排哪位姑娘侍寝啊?”李从善刚走,钱妈妈就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
虽然摇得不错,但是早已走形的身材,赵光义自然是没有兴致的。
“就如烟姑娘吧!”赵光义正在清查账簿,头也不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