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皆是仰赖府尹大人,赵某不敢居功。”赵普摇摇头,人家亲弟兄,总是有办法的。
“话说,咱们这府尹大人,也够活跃的。居然离开开封府南下,也不知道是哪门子道理。”一个开封府尹,居然离开治所,去到千里之外。
“赵某也不知道原委,这种大事,也许只有那位清楚。”赵普朝着前方的御书房努努嘴。
“赵老二走的时候,带走了南边的那位韩王。”沈义伦靠在赵普的耳旁,小声说道。
“当真?”赵普连忙问道,若真是这样,他就有琢磨的方向了。
“之前那韩王约我喝花酒来着,当天我没等到人,特意去寻,没找到人,多番打探,才知晓一二。”沈义伦说完,冲着赵普摆摆手,御书房就要到了,不能继续说这些。
赵普整理一下衣服,随着沈义伦一道站在屋外,等候官家宣他们进去。
一进门,赵普就闻到了御膳了味道,再看看赵匡胤的面色,明显刚刚酒足饭饱,这就别惦记吃的了,幸好他垫了一下肚子。瞥了一眼身旁的沈义伦,也不知道他知否做足了准备。
“两位爱卿,坐吧。”赵匡胤今天饭量不错,无论这大捷的成色几何,那也终究是大捷,只要乘胜追击,扫平南楚,指日可待。
“谢陛下!”两人俱是拱手行礼,分左右各自落座。
“我大宋禁军,岳州大捷的消息,两位爱卿可知晓了?”赵匡胤从座位上起身,刚吃饱,有些撑得慌,得站起来晃悠一番。
“恭喜陛下,禁军威武!”
“仰赖陛下天威,我大宋禁军战无不胜!”
俩人各自一记马屁拍过去,不相上下。
“唔,总是将士用命的功劳,但是此番,虽然拿下了岳州城,却依旧不容乐观。”赵匡胤还算清醒,毕竟他也是从军中搏杀出来的,天威这种玩意,不能说没有,但决定不了战争的输赢。
“为何?陛下,一旦拿下岳州,兵锋直指潭州”沈义伦不解,这再加把劲,将潭州给端了,这南楚就算打得差不多了。
潭州可是南楚的都城所在,一旦攻破潭州,必然人心惶惶,难以再聚拢大军抵挡。
“渡江水战,跟岳州大捷,都没有伤到南楚军的根本。据慕容爱卿来报,南楚此番,行军作战,颇为诡异。一旦落于下风,撤离的很干脆,反倒是我军,伤亡颇大。而且沿途的百姓,皆是不知所踪,估计都搬到远处去了,这是准备坚壁清野啊。”赵匡胤对于坚壁清野,当然不陌生,他在跟契丹北汉的交界处,就是这么干的,通常数十里地,除了宋军的堡垒,一个人都看不见。
契丹要想过来,必须要挨个拔除堡垒,不然就会被他们袭扰后路。可这阵地战,本就不是他们所擅长,堡垒没拔除几个,大宋的重甲步兵就组团到了,他们根本占不到好处。
几次三番光出力,没有好处,那些个契丹的大贵族,必然是要心生不满的,如今契丹骑兵等闲也不轻易南下。
沈义伦听着听着,眉头就皱成了川字形,合着那岳州城就是一个空城,还连带着周边乡里,都荒无人烟。
“如今这城里啊,是连片遮顶的瓦都没有,叫你们过来,也是为了议一议这事。这岳州城是拿下来了,就这么空着,是不是太过浪费了?”赵匡胤说完,左右各看一眼,随即盯着赵普。
名义上,赵普是枢密使,比沈义伦高上半级,合该他先说才是。
“既然是座空城,那不妨将土地跟产业拿出来,吸引我大宋子民去定居,可一举两得。”赵普并非真的草包,只是引经据典的本事差了些。
只要将城外的土地,跟城内的产业,全部拿出来,凡是迁移过去的百姓,就可以分上一份,何愁没人去。这大宋境内,有的是渴望土地的百姓。
若是这岳州城都是大宋的居民,岂不是稳如泰山?
“不行,官家,此番消耗太过,国库已经空虚。这些产业跟土地,还是应该用来变卖钱财,否者如何给将士们交待?”沈义伦的立场不同,空虚的国库,还要支援各地的战争,包括这战死跟受伤的士兵要安置,立功的要赏赐,哪哪不要钱?
一座城,加上周边的土地,这些产业全部变卖出去,怎么也能有个十几万两,这还是因为刚刚打下来,人心中有恐惧,不然价格还能高上不少。
“沈大人,这般一来,钱是宽裕了些,但是这人,恐怕短期内是看不见了。”赵普很清楚,若是拿出来卖,无论是产业,还是田地,必然被那些权贵士绅买过去,他们回去那边住吗?当然不会,他们买在那里,等城市慢慢恢复,再高价出售,赚一个差价而已,没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