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邺城西城城头,史思明和诸多将领一齐观看城楼防务。
“奇怪,过了这么长时间,唐朝居然没有行动,难道,他不想攻打邺城啦?”史思明露出深思的神色。
他身边的是最亲信的高手大将安守忠、天承嗣和蔡希德,周挚和史朝清早已在史思明的调度之下前去潼关镇守,帮助徐叔冀。
这段时间之中,狼正轩接到唐朝的旨意,包围潼关,但不立即攻打,新唐和燕国似乎暂时休战。
可是谁都清楚,兵临城下而不战,不是唐朝不敢立即开展,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进攻的绝妙时机。
两军交战犹如行棋,有时候双方拖长战线,巩固楚河汉界,看似毫无作为,浪费时间,可是一旦按捺不住,被人抓住漏洞,恐就会被人长驱直入,藩篱尽毁,兵败身亡,异常的凶险。
而此时的史朝义,已经到达北方,在崔乾佑的帮助下,控制了范阳局势,并且以太子的名义掌握了木阳城十万精兵,加上范阳留守的三十万军队,势力强大,向史思明报捷,说找到了安庆绪当年私藏的“宝藏”。并且派遣大将令狐潮将一些“宝藏”和军粮运送邺城前线。
“陛下,唐朝诡计多端,兵力强大,按理说早该进攻我邺城,可是按兵不动,定有诡计。我深知他的厉害,他以前兵力不强的时候,也老打胜仗,现在这样,不同寻常。”蔡希德赶快说话。
这些日子史思明对他格外看重,亲自给他疗伤,倒是让他分外感动,史思明当日拿王岳保命的丑事,只有他清楚,他当然不可能宣扬。
“是啊,陛下,我整日巡城,见不到唐朝调动一兵一卒,难道他就想这样消耗粮食?”安守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未必。”田承嗣接口,“我前些日子派兵秘密探查,见到唐朝派兵在漳河中间挖掘工事,似乎是在建造一道堤坝,堤坝上面还有无数部队驻扎。”
蔡希德笑起来:“这有什么,新唐数十万大军,若是没有漳河的水,他们就得渴死,派兵占领水泽,是怕我们断他们的水道。”
史思明似有所悟:“希德或许错啦,田兄弟所言有理,你这一提,倒是让我想起来一点蹊跷,大家想想,若是为了保证军队的取水,在漳河岸边安营扎寨不就行啦,为什么要将漳河挖断,还修筑一道堤坝,莫非,唐朝是想使用当年曹操水淹下坯城的伎俩,水淹我邺城?”
田承嗣一拍大腿:“陛下所言有理,我就一直在奇怪,在漳河中間修一道堤坝干什么,十有八九,唐朝是想水淹我们,邺城虽然坚固,可是地势不高,引漳河的水淹没我们,可如何是好?”
尹子琦一听,脸色变了:“陛下,田将军之言有理,可如何是好?”
史思明一声冷笑:“诸君无须担心,现今春东之时,乃是枯水季节,唐朝哪里来的大水淹我邺城?”
“哈哈,有理。”蔡希德大笑,其余诸将一听,也是哈哈大笑。
史思明冷笑:“唐朝阴险,想必就是要水淹我军,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断不能得逞,不过我们也不能闲着,一旦战事拖到夏天,唐朝的这条毒计,我们还真的无法破解,所以我们必须在夏水来临之前击败唐朝,解了新唐之围,你们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亲兵飞奔而来:“禀告陛下,令狐潮将军从范阳运粮而来。”
“宣。”史思明大喜。
这段日子之中,新唐一直不进攻邺城,给了他宝贵的喘息之机,在邺城之中训练士卒,加固城墙,加上手中近五十万精锐,三十余万匹战马,粮草充足,隐隐然是当初安禄山刚刚占领洛阳的光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长的时间,灵狐潮来到面前,跪拜行礼之后,呈上一张长长的礼单,礼单上一应珠宝金银无数,再加上上百万吨的粮草,自是让史思明心花怒放,另外还呈上一封史朝义给史思明的亲笔书信。
史思明看完,冷笑一声,将书信藏入了怀中,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原来史思明一直喜欢的是七个儿子中最小的史朝清,不仅因为他武功高强,更因为这个儿子善解人意,处事圆滑,深得诸多将领的喜欢,有意立史朝清为太子,可是史朝义一向谦逊有礼,朝中也有不少人喜欢,这就使得燕国太子的位置迟迟悬空。
事实上,这段时间唐朝进攻史思明甚急,他也没有心情考虑太子的问题。
可是史朝义在信中具说自己怎样击败突厥和燕国边境的马贼,保全了木阳城和范阳,而且现在掌握四十万军队,在后方调度云云,却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