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或者在会议期间说,反而要特地跑这么一趟呢?
高桥面带微笑,在他们面前坐下。他稍稍考虑一下才开口说话。
他说:“佐藤先生,有这么一个情况,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佐藤先生向他伸出手,“高桥君,不必客气,请说吧。”
高桥低声说:“我得到这么一个情报,说共方组织里,有一个姓龙的人,他负责的工作,就是有关电报加密,或者破译密码方面的。似乎,他在电报加密方面有了一些进展,研制出两种加密方法,一种是‘一五尾’加密方法,另一种是‘随机数字加密法’。并且得到共方高层的赞赏。”
“你说的共方高层,是哪一层?”佐藤先生轻声问。
“延安的中央机要局!”高桥意味深长地说。
佐藤先生不由用力一点头。这一点至关重要!说明这两种加密方法确实很好!
“这两种加密方法,使用了吗?”他问。
“这一点,不清楚。既然已获得共方高层的赞赏,可能很快就会使用!”
佐藤先生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高桥的本意不在这里。共方是否更换加密方法,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不管怎么看,此事也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所以,他盯着高桥,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高桥继续说:“这是在上海得到的情报,我自然要先在上海查一下。”
“以高桥队长的智慧,一定有收获了!”佐藤先生脸上露出微笑。
“是。我看,姓龙的人不可能很多。我在上海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个姓龙的人!他曾经住在南市老北门外的长白街,开了一家很小的,名叫‘益祥’的无线电修理店。”
“你说曾经,他已经离开了?”
“是,他大约今年三四月间,离开了上海,搬走了!”
佐藤先生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相信,他一定逃不出你的手心!”
高桥也快乐地笑了起来,“多谢佐藤先生夸奖。我后来发现,这个姓龙的人搬到了武汉。他的所有物资都是运到武汉的!今天早上,我得到武汉宪兵队的报告,说武汉确实曾经有一个姓龙的人,开了一家名叫‘益祥’的无线电修理店。”
佐藤先生已收起了笑容,冷静问:“地点!”
高桥说:“汉口的铭新街!”
这时,不要说佐藤先生,就是鹰司也大吃一惊!从水渔街,或者从云樵街出来,就是铭新街!住在水渔街的,是陈子峰的宪兵队!住在云樵街的,则是骆江的缉查处!
这么一个地点,让佐藤先生和鹰司,都大为意外!
高桥的眼神表明,他还有更让人意外的情况!
他说:“武汉宪兵队报告说,这个无线电修理店也搬走了!这个姓龙的人,把他的行李全部运送到重庆!两位,听到这个情况,你们有什么想法?”
佐藤先生回头看鹰司一眼,点点头,示意他先回答。
鹰司大为意外地说:“我怎么感觉,这个姓龙的人,似乎和陈子峰的宪兵队有什么关系!他几乎是跟着他们走!上海的长白街,距离巧家弄就不远!在武汉,就更近了!”
他低头想了想,又说:“编制电报加密方法,应该和陈子峰没什么关系!难道,是和那个萧安城有关系吗?他是报务员!难道,他是共方的人!”
高桥说:“在罗店作战时,他曾经替林家泰发过一封电报!”
鹰司立刻说:“但那已经证实了,是林家泰先找了陈子峰,陈子峰同意之后,萧安城才发的电报!”他摇了摇头,又说:“我看不出他和共方有关系的任何线索!”
高桥严肃说:“我得到的这个情报,是从共方内部来的!这就是线索!我的内线还告诉我,这个编制新加密方法的人,下一步的主要任务,就是破译日军密电!”
房间里安静下来,他们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老实说,这个情况就很严重了!日军的密电一旦被破译,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灾难!
终于,佐藤先生轻声说:“高桥君,你说的情况很重要,非常重要!等我去了重庆,一定把这个人好好查一查!如果他是共,如果是他要破译日军密电,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必须除掉的敌人!”
鹰司问:“那个姓龙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吗?”
高桥轻声说:“他在上海和武汉使用的名字,叫龙瑞华!”
谁都没想到,黄汉辉和彭绍勇策划的一次伏击行动,竟然蜿蜒曲折地牵涉到龙瑞华和萧安城!这就预示着,他们都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