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江愣怔一下,突然就大笑起来,并且笑个不停,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这个贼家伙的意思,是说老子今后还会步步高升,离他们越来越远!贼家伙,你可真会说话!不过,老子总算是迈过“清君侧”这个坎了!这叫死里逃生!
虽然恨之入骨,但现在听清他说的这句贼话,还是让人挺高兴的!这也是实话!
他慢慢收起笑容,目光阴沉地盯着萧安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忽然说:“萧安城,你想过和我保持联系吗!秘密的!只有你们两人知,还有我知!”
萧安城目光猛地一闪,迅速瞥一眼陈子峰,立刻说:“长官,只要有机会,有我们效力的地方,我们一定愿意!”
骆江向他点点头,又向陈子峰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起来的小纸条,交给萧安城。显然,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他低声说:“这是我的电台频率和呼号。我们都看机缘吧!说不定能用得上!”
萧安城再次看了陈子峰一眼,就把小纸条收进口袋里。
他小声说:“长官,我们随时听您的招唤!我和子峰,绝无问题!”
这句话,让骆江很满意。他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即使是血淋淋的仇人,也是可以利用的!何况,这两个人在特工这一行里,都是顶尖高手!也许可以有大用!
这时,陈子峰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声说:“长官,我想请教一件事,可以吗?”
骆江回头盯着他,“你说。”
陈子峰笑了一下,“长官,您说,陕西那个地方,很重要吗?”
骆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对于我们来说,共方首脑就在陕北,当然重要!”
陈子峰却皱着眉,“就因为这个?陕西才重要?”
骆江原本要走,这时也沉下心来,疑惑问:“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陈子峰小声说:“长官,前几天,我们送共方的刘日辰,刘先生走,他说的。我想不明白,所以才向长官请教。”
骆江向他点点头,“那就不仅仅因为陕北了!这个问题让我考虑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最后向其他军官挥一下手,说:“你们不必送了,我走了!后会有期!”
陈子峰和萧安城等人,看着骆江上了车,又看着火车轰鸣着驶离车站,这才离开。
陈子峰低声说:“不知骆长官,刚才是什么意思!”
萧安城同样小声说:“你指哪一件?秘密联络?陕西重要?”
“我他妈的都指!”陈子峰的眼神阴阴的,盯着他。
“他肯定有想法!现在还说不清,我们等着瞧吧!”萧安城想了想,只好这么说。
干特工的,尤其是高级特工,就像骆江这样的,他要不处处留后手,留眼线,是不行的!这是特工这一行里的生存之道!怎么说都不为过!
陈子峰和萧安城他们,也是从这件小事里长了智慧!
天下凡事都有因,此事就是因!到了后面才会知道!
1-5
陈子峰和萧安城等人,接下来送走的,则是龚滨生。
送走骆江之后的第二天上午,龚滨生最后一次到水渔街的宪兵队驻地来。
他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宪兵队准备撤离的情况,也看见弟兄们正在打包收拾行李。
他向陈子峰等人看了一眼,就转身进了电台小屋。几个军官也跟着他进了电台小屋。
龚滨生的风格,与骆江完全不同。骆江面带凶相,对任何人都敢威胁!但龚滨生的脸上,却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似乎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
不过,陈子峰和萧安城,再加上乔艳芳和冷月,都是贼精的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笑面虎才会真吃人!所以,他们都谨慎看着龚长官的脸色。
龚滨生问:“子峰,你们都准备好了?”
陈子峰急忙说:“差不多,基本上都准备好了。”
“明天走?”龚滨生仍然盯着他。
“是,我们搭池家三江货运公司的一条货船。”
“路上要走多久?”
“听货运公司的人说,大约要两天。”
“准备路上的干粮了?”
“已经预定了,明天早上会送来。”
龚滨生点点头,最后说:“下午,我和戴老板要护送委一员长去重庆。你们也去码头上,警戒一下吧,不要出什么事。”
“是,长官,没问题!”
“那好,咱们重庆见吧。”
“长官,我们的任务,您能否多说几句,让我们心里有个底。”陈子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