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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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得已只能提前防微杜渐。

    细封茝微笑摇头:“大鸿胪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他向拓跋昊请罪:“陛下恕臣无礼!”

    得了许可,细封茝这才继续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大秦人贫地瘠,大金入侵我国能有多少好处?那中原汉人所居之地,哪一处不是富饶繁华十倍于我?大金如要劫掠,不先取汉地,却要我这鸡肋有何用?平空浪费钱粮而已。”

    此话虽然难听却是实话,金人屡次南侵,唯有一次有偏师由夏州绕过长城,通过白于道进入陕西,对于西北这夏、凉五州,金人确实是不怎么看得上眼。

    坐在上方的拓跋昊有些羞怒,只是自己既然允了,现在也无法发作,只得按下心来听细封茝继续说下去。

    “臣完全赞同太师的分析,我大秦与大金之间,短期来看两国关系必然和睦,只是……这期间或许需要陛下做一些退让,比如一些虚名……”他抬头看看拓跋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又转向袁怀,希望能得到这位重臣的支持:“若是陛下愿奉大金兄,我大秦为弟,结成兄弟之国,臣相信对汉人必定是一重大打击,而我国也将利用大金的支持,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拓跋昊陷入沉思,若是能如细封茝所言,自己到不是不能接受,关键在于金人一方。金、汉两国之间虽然小摩擦常有,但其实已经有多年未曾有过大战了,金人愿意为了这样的些许虚名,真的不惜与汉人撕破脸面,两国重燃烽火?

    下方细封茝还在继续:“第三,我国虽然有不少短处,可是这地理位置对于对抗汉人却是极佳。只需要守住横山与天都山的几条通道,汉军难道还能从金国境内绕来?抑或是翻越雪山而来?我国扼守汉人通往西域的商道,哪些商队多是汉人高官勋贵所有,若是不能快速重新打通商道,那么汉国朝廷内部也必将发生矛盾,这也是我国的潜在助力。”

    细封茝越说越是畅快,不光弥补修改了野利元的建议,还将自己考虑许久的一些事情一并趁机说了出来。眼见得陛下和朝中大臣都静静细听自己所言,心中得意难以言表。

    他乃是大秦宰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理所当然的应该是新兴的大秦朝廷第一人,可偏偏首先上面有个太师压着,随后又因为抵抗汉军进攻,枢密院成为了朝廷的中心,他这个堂堂宰相沦落成了枢密院的账房先生,这让他如何甘心?他日夜思考,筹划了多时,今日总算给他等到了这个机会。

    待细封茝说完他的长篇大论,凳子上的袁怀也微微欠身,开口道:“陛下,细封大人所言甚是。老臣此前曾经做过统计,此次战役,我大秦到如今已经先后调遣将士十万另七千人,民夫三万四千多人,消耗粮食数十万石,驮马三千头……若是再从百姓中抽掉丁壮,老臣担心,恐怕会激起民变……”

    拓跋昊先是皱起眉头,随即又立刻舒展开来:“老师多虑了,宰相适才已经献上了妙策,朕依照施行便是,何须担忧?”

    他安抚了袁怀,当即对细封茝下令:“宰相所言之策,于国于民皆有大利,朕心甚慰。便由政事堂负责宰相建言之事,各有司全力配合,务必将此方略贯彻下去!”

    夏松收到的紧急军情如同晴天霹雳,将这位统帅打击得一时有些站立不稳,周同赶紧上前将他扶入帐中坐下。

    刘祚居然败给了项人,这是夏松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的事情,要知道刘祚本便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宿将,手下又有七千骑兵,几乎是西军骑兵的一半之数,怎么可能便败给了项人呢?

    夏松这才想起来看战报,他干枯颤抖的手指拆不开密信,周同在一旁看不下去,便伸手接了过来,拆开后又递回给夏松。

    看着夏松焦急的面庞、惊惶的神情,周同心中不禁为之叹息。

    这位老人为了能早日评定叛乱,可谓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那些深夜都还点亮的油灯,忧思过度导致的头痛欲裂,作为亲兵队长的周同自然都是清清楚楚。本以为打通了白于道,局势很快会变得开朗,哪料得战况急转直下,大好形势便断送在了一朝。

    夏松展开密信,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