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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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的升迁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他因为性格的原因,战斗时总爱冲锋在前与敌人搏斗,这样的战斗方式在他身为低级军官时没有问题,但是当他在二十八岁成为了一名营正,管理数百名士兵之后,便出现了问题。永兴三年秋金人寇边丰州,郭文部正好镇守在保丰寨,乃是通往丰州的必由之路,但是地势并不如何险峻。

    在最开始发现敌军的时候,郭文的副将范明便建议己方一是坚守营寨,二是赶快通知后方免得耽误军情。但郭文看见来袭的金人不多,不愿意如此胆怯,于是让范明带一都人留守,自己带四百人出击,结果被金人重兵围困。范明为了救他,只得安排两人去丰州报信,自己带领留守的士兵出营死战,结果最终战死。

    郭文反倒凭着自己的武艺和高超的箭术,最后奇迹般杀出了重围——虽然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了一块好肉。

    因为这次贸然出击,郭文部几乎伤亡殆尽,他本人也养了足足半年的伤。战后清算,郭文被一降到底成了什将,此后十来年又多次起伏,直到遇到了石元之后,才超越了二十八岁的自己,成为了一名军指挥使。

    保丰寨的失败,是郭文心中永远不愿意回忆的伤痛,那次战斗不仅是他一生的耻辱,还因此失去了最好的同袍和兄弟,从做斥候时起便一路跟着他的范明。

    此刻被田豫再一次揭开这块伤疤,郭文的眼珠马上变得通红,太阳穴突突跳动,不顾对方品阶比自己高,也不管这是在大帐商议军情,就要当场暴起发难。

    好在石元就坐在他身旁。

    对自己这位心腹,石元自然十分了解,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阻止了郭文的冲动,石元站起身来笑道:“田将军所言倒是也有些道理,只是不知折将军是否以为,单凭示敌以弱四字?便能让叛军放弃地利,转而与我军硬碰硬?料敌从宽,若是叛军只是一味固守,将军又当如何?”

    他毫不理会田豫,话语中只是抓着折适不放,又道:“或者是将军有甚锦囊妙计,不屑与我等分享,因为还不到揭晓的时刻?

    折适看了看上方的夏松,见夏松也是满脸希冀地看着自己,心中苦笑了一下,起身拱了拱手:“大帅在上,我等也只能是提出一些建议,供大帅斟酌。至于建议中有不够完善之处也属寻常,否则也不用提出来大家讨论了。大帅之所以让大家在此献计,不也是希望大家群策群力,能尽快为夺回塞门寨,打通白于道?石将军若是觉得在下所提方案不行,自可再提出新的方案便是。”

    他算是夏松的嫡系,此刻不便与石元在这大帐之中争执,免得还未曾与叛军交战,自己人就先行内讧起来了。

    他两人唇枪舌剑,捧日军副指挥使刘平只是沉稳地坐在一旁并未作声。捧日军是京城禁军,本来就自觉高人一等,况且他们乃是骑兵,攻城拔寨不是他们的任务,清塞军和勇捷军之间无论有何矛盾也用不着他们来调解。

    见对方主动服软,石元虽然有些得意,也不好趁胜追击。他朝夏松拱了拱手,转身面对众将,微笑道:“正如折将军所言,大帅在此自有判断,我等也只是建言,不须有太多顾忌。你等有甚想法的,也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若是给大帅采纳了,便可先取一功,岂不是美事?”

    此言一出,顿时让下方的将领们都跃跃欲试起来。

    待他回到座位坐下,便又有人起身献计:“莫若趁夜火攻。以神臂弓附上容燃之物射入敌营,趁敌慌乱之际强攻,或可轻易取胜。”当即有人反驳:“叛军再如何乌合之众,其中必定有不少军官必定是我原西军将士,如何防止夜袭此乃基本行军守则,吾以为成功可能不大。“

    又有人道:“或可断其粮道,则贼众不战自溃。”此计当即被人否决:“叛军粮道乃是从西而来,我军在横山防线以东,若是能劫其粮道,岂非已经穿过了横山?阁下次计未免自相矛盾了些。”

    又有人在此基础上献计:“不若寻本地猎户来问,看是否有小道可绕道敌军身后。不求断其粮道,只求能骚扰、迟滞叛军运粮,或可搅乱敌军军心?”

    这条建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当即被记录下来。

    周同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大帐靠近门口处,听着众将各抒己见,出谋划策,觉得自己此行真是大开眼界,增长了不少见闻。

    紧挨着他的吴晋用手捅了捅他的肩膀,悄声问道:“如何?你有甚么妙计献给大帅的没有?这些天我可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