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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背上一般,竟然没有掉到地上。

    孙念又是咦了几声,之前的疲惫早已不知丢道了哪里,身子仿佛有机关一般一下坐直。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定然是以为这石子长了腿能自己跑了,可是这分明就是在路边随便捡的一颗石子,哪里可能有什么奇异?她又伸手去拿石子,周同嘴角上翘,孙念这随意的一下竟然没能提起石子。她手上稍稍加力,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道在牵引石子;再仔细观察,石子底部一圈似乎被周同的肌肉、皮肤所包围,不由抬头惊讶地看着周同。

    周同看到了她注意到了这点,顿时露齿一笑,手上劲道一松,那石子便掉到了地上。

    孙念抓着周同的手翻来翻去地看,讶道:“同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同得意地笑道:“这是我这段时间修炼,想出来的一个锻炼力量掌控的方法,你觉得如何?”

    他不待孙念回答,又自顾自地道:“以前师父教我要控制力道,可是我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直到上次被金兵追杀。四娘,你知道那时候我最担心什么吗?”

    孙念眨了眨大眼睛,道:“担心无法逃脱?”

    周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也是担心无法逃脱,毕竟还是在金国,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队金军包围,好在后来我们进了山,这才放心了许多。那时候我最担心的,便是害怕回不了大汉,再也看不到你了。”

    孙念此前已经听他讲述过与金军战斗的情形,周同讲得十分简单,她虽能体会到其中的凶险之处,却不甚担心,毕竟人已经安全回归,正搂着她说话,因此也只是当做故事听了。现在听周同说,逃亡途中最担心的并非是他自己的安全,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突然之间眼眶一热,两行泪水愣愣的便流了下来。

    这下变故骇得周同手忙脚乱,连忙用手来替他擦拭,一边道:“四娘你怎么了?我可是说错了甚么话?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孙念也不知自己如何突然流泪,她只是觉得心中一阵恐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突然向前死死抱住周同的腰,仿佛害怕他突然消失一般,摇头道:“同哥,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走到哪里去,我便跟你到哪里好不好?你去和你爹爹说,赶快来我家提亲,将我娶进周家,我不想要你一个人再孤身犯险了,再有甚么事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周同轻抚怀中孙念的秀发,虽然心中诧异她为何突然如此激动,但还是温言安慰道:“四娘你说了便是,这是给我周家添丁进口的好事,有甚么不行的呢?此行事情完毕,若是我爹还没来,我便请假回一趟蜀中将我爹接来。”

    孙念听得他安慰,心中稍定,只是仍不起身,道:“那些危险的任务,咱们能不去吗……我担心……我担心……”

    周同失声笑道:“四娘你这可就是孩子气了。首先不说危险不危险,那次是官家点了我的将,我如何推脱得了?按寻常来说,其实是不应该有这许多波折的才对,官家本意当是想让我历练一番,也不是想将我推到危险里面去。再说了,那些金兵我看也就寻常,还胡吹甚么皮室精锐。若不是人太多,来多少我杀多少,也不见得太危险,何况他们内部也还有人在帮咱们不是?”

    孙念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些真正危险的任务,或者……”

    周同又是一阵好笑,他道:“大家都说金人厉害,和金人为敌危险,你看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还是照样安全无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我刚才说的只是当那时候的想法,又不是担忧甚么危险。早知道惹你生气,我便不说了。”

    孙念在他怀中摇头道:“同哥,你就是太老实,你想想你的大白是怎么来的?须知这世上,最险恶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一方的人……若是有一日官家要你去送死,你去还是不去?万一……万一要是成大哥要害你呢?”

    周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你在想甚么呢?诅咒你相公去死嘛?官家怎么会要我去送死?成大哥又如何会害我?我又不是傻瓜,真要让我送死,我难道就不知道反抗?就算是打不过难道还不能跑?我倒要看看,谁能抓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