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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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雄州的街头干净的街道上,周同只觉得自己浑身轻松,这些日子的疲惫一扫而光,深深呼吸的一口空气都满是安宁。看着街上匆匆的行人,有着急清货回家的菜农,有趁此机会出来再备些年货的城中居民,更多的还是四下里嬉戏放鞭炮的孩童们,周同长长的一口气吐出,直直冲到一丈开外形成一条蒸腾的雾龙,看得几名行人和小孩目瞪口呆,不知此人是人是仙?

    武进带着几人一路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上,周同毫不客气直接就点了一大桌酒菜。他怀中还带有几锭黄金,休说是吃顿饭了,便是将这酒楼买下来半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此时到了年关,外出的行商旅客都少了,酒楼中吃饭之人也不多,一桌菜很快便上齐。几人正大快朵颐之时,只听楼下传来几声木鱼声响,随即一道苍老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周同听得耳熟,伸头出窗外一看,果然便是那日在上京所遇的老和尚。只见那老和尚依旧是赤足淄衣,手中却多了一只硕大的大木鱼,只是连那红漆也掉了不少,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此刻刚好抬头与周同遥遥相望。

    那老僧对周同合十行礼,开口道:“阿弥陀佛!果然又与施主相见,此乃佛祖保佑!”

    周同虽然觉得这老僧甚是古怪,但异客他乡见到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心中还是有些高兴。当下招手道:“大师不如上来,一起吃个便饭!”他骤见这老僧之下,心中顿时想起来那日这老僧所言自己有劫难将至,此刻看来竟然一语中的,他不禁起了浓浓的好奇心,这才出言相邀。

    那老僧本来便是来寻周同一行人的,适才敲击木鱼、口喧佛号也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此刻听周同邀请自不客气,进楼后一步一步的上得楼来。

    周同止住齐季等人疑惑的眼神,坐在座位上静静等那老和尚上楼。这老僧在上京时露出的种种古怪,已然可以确定是一名绝顶高手,再加上其时其人似乎在给自己等人预警,也算是释放了一种善意,就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不管如何,这份情谊自己还是得接受。

    那老僧上了二楼冲着几人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一路安好,老衲也是由衷感到高兴。”

    周同与齐季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觉得这和尚话中有话。

    周同腾开一个座位邀请道:“大师请这里坐。”

    老僧微微摆手:“多谢施主!不过老衲行的是苦修,却是不便上座,如能施舍老衲些许素食,一碗清水,便是感激不尽了。”说完手腕一翻,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个木制的钵盂,其他人完全看不出来钵盂原本藏在哪里,但周同却看得清楚分明,对方是在僧袍斜后方背着的袋子中摸出来的。只是这老僧动作实在太快,又不知道练习了几千次,似乎还有腰腹之间的肌肉佩合。这等有一定障眼法性质的手段,他自忖做不了这般流利。

    周同继续邀请道:“大师请上座,你在那边站着我们这里也吃不下去啊!”那老和尚只是摇头拒绝。见他意志甚坚,周同估计着可能是自己这桌上荤菜不少的原因,心中觉得这些和尚真是麻烦,道家之人哪有这许多事情?他于是又劝道:“要不大师你坐旁边这桌,我再给你点些素菜来用,也算是有缘一起过年了!”

    那老和尚果然同意,道一声:“多谢施主!”便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下。齐季暗中发笑,道:“老和尚这才对嘛,不过你那赤足看的我都脚底发凉,稍后还是送你两双布鞋?”

    老僧向齐季点头致意,开口说话仍是拒绝:“老衲此是修行法门,不敢妄破,多谢施主好意了。”

    周同点了点头,他听青城子说过佛教中的一些古怪行为,例如日食一餐过午不食,又如坚决不收受钱财布施只接受食物,这些僧人名谓“苦行僧”,他们认为自己的身体满是罪孽,又称为“臭皮囊”,因此通过忍受各种常人无法接受的苦难来磨练自己的身体,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认为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活得精神的自由和灵魂的解脱,才能得成所谓的“正果”,眼前这老和尚显然正是如此之人。

    就周同自己而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自己折磨自己的方式,但对于能够这样坚持下来的人,他还是有一些敬佩,不管如何,对方是做到了自己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而且看起来还能一直坚持下去,有这样信念的人无论如何不会是大恶之人。这样的认识让周同将眼前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