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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了一个问题,追问道:“可是我听师傅曾说,荣王英年早逝,也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后人,这却是为何?”

    孙煜想了想:“你师所言,也不见得有误。老祖确是英年早逝,至于原因,想是年轻时受伤过重,又不会养生之法?祖上血脉不盛,也是有的。我爷爷、父亲都只是单传,直到我兄弟俩才算多出一人。另有一事……”

    他看着周同道:“老祖临终之前还说,我孙氏后裔不得为官,不知此事父亲是否与你提到过?”

    周同摇头讶道:“这却是没有,为何会有这一要求?”

    孙煜笑了笑,道:“既然父亲没有提到,那便应当无妨。具体原因我也不知,咱们既然想不明白,也不用想那许多。要是没其他事,那就先这样吧。”

    周同正待离开,突然想起来自己问题还没完,连忙又道:“还有一事请教大哥,刚才本是问大哥何为逆返先天的,结果差点忘了。我得我爹传有一门呼吸吐纳法,传授给他之人也曾说过,若能练到极致,便能逆转先天。不知这逆转先天可就是逆返先天?”

    孙煜笑道:“逆转逆反,都是一个意思,不过哪里有那么多功法可以做得到?就连我们家的悟元功,也只是有这一说法而已,我孙氏先人也没有一人能真的逆返先天了的。想来妹夫你的那门功法也是如此罢?”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周同想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若是真的能通过这些功法到那个传说中的境界,想必作为荣王的后人,也应当有所了解才对。他见孙煜身体不适,当下也不再打搅,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下午,他在习武场旁边寻了一个阴凉之地,按孙煜教的方法开始行功。孙念知他修炼,也不来打搅他。

    周同此时实已真正跨入了易经之境而不自知,毕竟自古至今,能达到这一境界之人极少,也没有那么多传承可以给他借鉴,便算是有,他也不知到何处去寻找。因此虽已身入宝山,却仍是不知。

    他根基浑厚,只是稍稍练习,便轻松完成了一遍行功,也即是孙煜谓之的一个小周天,并未感到任何关口;他稍有疑惑,仍是继续连续行功,直至行功九遍,便是所谓大周天,到这一步,便算是熟练掌握了这门功法。

    只是他这一练习,心中又生疑问。他爹周同所传呼吸法,乃是一呼一吸,尽力而为,中间不能有任何间断,要求做到绵绵泊泊,意念从下腹丹田处升起;而孙煜所传的悟元功,呼吸节奏乃是三吸一呼,间隔有序,气息绵长,意念自上而下,由眉心出发,再扩至全身。

    在自己的感知内视中,这两门似乎都能对经脉起到拓展作用,并且此前自己感觉到一些凝滞之处,在悟元功的拓展之下,也似乎有了一些松动。难道这两门功法能相互弥补彼此的不足,或是两门功法本身便是不全,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功法?他心中胡思乱想一阵,决定稍后去向孙堂问个明白。

    其实他的想法距离真相相差仿佛,两门功法确实是能彼此互补,但却不是出自同源,也并非是同一门功夫。

    需知武功自前人创造、总结以致传承千百年来,已从最初的与猛兽搏击,逐渐演变为了以克敌制胜、一招毙命为目标的杀法,和以强身健体,目的为养身之道的练法。而在这各种武学流派、招式之中,大多都还是以前者为目标的功法,毕竟世道不易,生活艰难。

    周同幼时所学吐纳呼吸的方法,乃是一门注重培养根基的养身之法,创造之人乃是一道家先贤。此人素喜名山大川,好探幽访秘。几十年的功夫,走遍了大江南北,最后游至西域,于昆仑之巅,观巍巍山势向东延绵不绝,厚重而韵沉。得此启发,由是创出了这么一门奇功。周同自幼练习,效果最佳,以至于百病不侵,根基牢固也异于常人。

    而孙家所传悟元功,却是百余年前孙家先祖武王孙锋,在受封荣王之后,受皇命而行,纳天下武功潜心思索,最后总结推演而成。因孙锋本身学识限制,其中多有推测之论,原本存于皇宫大内,供皇族子弟修炼养生之用。

    只是孙锋虽然自身的底蕴有所欠缺,但其毕竟是当世第一的大高手,汇集天下万法,推演出来的功法也非同小可。他素以刚猛之姿,行强硬之事,推演之功法也不免一脉相承,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此功法若非是如他一般天赋异禀之人修炼,便会由于练习之人身体底蕴不足,不但而达不到养身的目标,反而于身体大大不利。

    但这两门功法,如若能先以前者增强底蕴,再行修习后者,便如同先夯实了地基,再修建那房屋一般,互为表里。两门看似毫无关联的功法,冥冥中竟然有无人知晓的紧密联系,那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周同在因缘巧合之下,将这两门奇功都学为一身,注定了他日后铸就的一段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