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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跑过来的阿福听见周同在责怪马儿,不禁笑道:“公子可是错怪这马了。”

    周同问:“这是为何?”

    阿福道:“公子这匹白马,看似高大威武,实则力不能持久,只合用于驮拉货物,想是公子被那些奸商给骗了。”

    周同奇道:“这马如此神骏,却只合作为驮马用?这却是为何?”

    阿福对周同笑道:“公子这马,当是河曲马,若是年轻时自然不错。”他说着掰开马嘴,“公子请看,这马的这大牙,都磨平了罢?看它的门牙,都长得这么长了,说明这马已经是老马了,至少也有二十几岁,在加上公子身子也比常人要沉重一些,这马全速奔跑自然坚持不了多久。”

    周同听得恍然大悟,他向阿福行了一礼:“原来如此,多谢指教。”慌得阿福连称不敢。

    周同想了想,又向阿福请教道:“你对马性这般熟悉,想必骑术一定不错,敢问一声,适才我跑这几圈下来,你觉得我骑术可还算精湛?”

    阿福满脸堆笑:“公子的骑术,自然是不错的。”

    周同指着他笑道:“你说是‘不错’,那自然便不是什么‘精湛’了。我也不是甚么公子,只是猎户家出身而已;你岁数比我大,我便称你一声兄长。不知兄长能否在这骑术上指点小弟一番?小弟这里先行有礼了。”说完深深行了一礼。

    那阿福唬得是手忙脚乱,想扶起周同,想想又不对,无奈之下也只得对着周同深深一礼,口中喊道:“公子这番万万使不得,折杀小人了!公子如是有兴趣,小的教就是了,何须如此啊?折杀小人了!”

    周同趋前两步将阿福扶起,诚恳地道:“我听闻达者为师,孔圣人也曾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小弟是诚心求教,还请兄长教我。”说完又是深深一礼。

    阿福实在无奈,只得允诺:“公子请起。公子既然如此,阿福这便教就是了,只是万不敢当公子称呼。”

    他见周同一脸的庄重,只好咳嗽两声,道:“公子乃是习武之人,腰腹之力强劲,练习这马术便有天然优势。我观公子骑马,姿态方面也无问题,只是一点,想要将这骑术练精,便不能双手控马,而要空着双手,单以腰腹、双腿的力量来操纵马儿行动。做到这一步,便可以勉强称做精湛;若要做到真正的精湛,据说还需以此为基础,辅以对马儿习性的了解,轻易让马儿明白自己的各种意图,那才是最顶尖的骑术。”

    周同不解为何要空着双手,心中疑惑嘴上便问了出来,阿福耐心解释道:“只因真正精湛的骑术,都是用在战阵之上的,若是双手都持着缰绳,哪里还有手来持住兵器?又如何才能杀敌?”周同恍然大悟。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同除了吃午饭的时间,其余都在这习武场上练习骑术。阿福得了交待,也让他随意换乘马匹,一直到华灯初上,孙念陪同她母亲从城里返还。

    夜里的时候,孙念派阿芸偷偷过来了一趟,送来一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各色糕点,连卤肉也有几斤。她昨日见得周同晚餐吃的不多,知他拘谨,今日外出便特意买了许多回来给他加餐,周同自是感动不已。

    翌日一早,周同洗漱完毕,待孙念过来寻他用过早饭后,便拉着她一起来到习武场上,要给她展示自己昨日苦练的成果。

    孙念对此十分郁闷。这人也是,自己今日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长裙曳地过来给他看,偏偏这木头呆子一门子心思只想着他的骑术。说起来周同骑马还是她教会的,如何这才一日不见,这人便要向自己炫耀甚么真正的骑术?

    只见周同端坐在马背上,两手空空,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脚跟在马肚上轻轻一磕,那马儿便飞奔起来。可是不管那马如何奔跑,如何转弯,周同的身形始终随着马背起伏,没有丝毫的摇晃。

    孙念越看越是惊讶,心中的郁闷也是丢到了九霄云外。

    周同骑马来回跑了几圈,最后兜了个圈子回来,在孙念面前甩鞍下马,得意道:“我这骑术可还看得?比起你来如何?”

    孙念羞他道:“好不知羞,竟然和我这弱女子比,不若咱们来比比绣花如何?”跟随一旁的阿芸鼓掌笑道:“好啊好啊,小姐和姑……周公子比绣花,奴家可以作判官,保证绝不偏向小姐!”

    周同只好无奈投降,他立刻转移话题:“此事暂且不提……我投降还不行嘛……还有一事,四娘,你可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呼吸法?”

    孙念疑惑道:“嗯?你是说那什么老道士教你爹的那个呼吸法吗?”

    周同点头道:“正是。我适才骑马之时,无意间感受到我的呼吸节奏与马儿奔跑时的起伏韵律似乎有什么共通之处,我想,创造这门功法之人,会不会也是由骑马中得到启发的?这一说起来我才记得,在我刚开始练习这呼吸法时,我爹可是要求我在练习的时候蹲马步的!”

    孙念讶道:“或许还真有这可能!”她思索道:“前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多少绝技都是由前辈们总结提炼之后才流传下来的,不过这其中又有一些不通之处,你说过你师傅认为这套功法暗合道家阴阳理论,可我却想不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里面似乎又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