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看到这一幕,瞬间就明白为何陛下之前进宿国公府邸只是心情不好,而且后边还跟着个五花大绑的难民姚道真,想来肯定是这些灾民把主意打到陛下的头上,才会惹得陛下不快。于是陛下便只绑走了一个灾民的头子,其他之人就都在此,等着府衙之人前来抓走。
对于如今长安城流行的住府衙大牢,众人也是早有耳闻。心道:陛下,有道是法不责众,可如此多的难民,说抓就抓,这传出去也不太好啊!会让更多的灾民争相效仿的。
看着一众大臣出现在这弃宅之前,郑咏旭拖住肥胖的身躯微微行礼。
一位姓刘的大臣明知故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你堂堂府尹还要亲自前来抓这些个灾民。”
郑咏旭无语道:“刘公,还不是这些大胆灾民的不知死活,冲撞了陛下,然后陛下派遣王德公公亲自去府衙找下官前来抓人,既是陛下的命令,您说这让下官怎么办,下官总不能把陛下的命令置若罔闻吧!”
“那里直接抓住就是了,在这里磨蹭什么呢!”那姓刘的官员继续问道。
郑咏旭嘀咕着,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那我还用杵在这儿。
遂道:“下官也想直接抓了就完事啊,可是府衙的大牢早就爆满了,如今这些人再抓回去,都不知道该给他们安置在那儿住下了!”
“那你让王德公公去给陛下反应你那边的情况啊!”姓刘的官员戏谑道。
“下官已然让王德公公去向陛下反应情况了,怎么?难道诸位公卿刚刚来时没有见到王德公公吗?”郑咏旭惊道。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人看到呢!不应该啊!难道说见鬼了?
只见姓刘的官员摇摇头道:“没有看到啊。”随后还问了问身边同行的官员。
其中一个官员道:“刚才确实有一道身影从我们身边走过,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对方是谁,如今想来,应该就是王德公公无疑了。”
“就是,就是。”一众附和声络绎不绝。
闻言,郑咏旭才面色缓了缓,是王德公公就好,若是王德向陛下秉明此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了。
如今王德去了,说不定一会之后陛下就会亲自前来,继续待在此地,只怕一会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明天可还要上早朝呢!还是早早回去休息要紧,于是便有官员开始告退,然后打道回府了。
而世家官员则是想着赶紧回去将宣纸之事,派人赶紧告诉自家家主,便也不愿在此过多耽搁,相继离去。
见同行回去大臣都走了,那姓刘的大臣也不愿在此多做停留,便也走了。
很快,此地便又恢于平静,只剩下府衙之人和李世民的亲兵卫,以及一众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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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长孙无忌本打算乘着人少之际,把入股宣纸作坊的事给定下来,可谁知这时王德却跑了进来,这无疑是打搅了他的好事。
王德走至李世民身边微微行礼道:“陛下,郑府尹说长安城大牢已经人满为患,只怕是住不进弃宅前的那五百多的叛民了。”
“恩,人满为患,什么意思?”李世民不善的目光扫视着王德道。
“郑府尹说城内各处都有灾民在闹事,然后大牢就被抓满了。”王德唯唯诺诺道,心里可却也把郑咏旭全家骂了个遍,若不是替你说话,我至于这样担惊受怕吗?
此时的他,可谓是有苦难言。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朕说清楚咯。”李世民怒视王德,对于他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显得极为不满。
王德怯声道:“陛下,灾民们都听说府衙大牢内一日三餐,按时就有吃的,所以灾民们才争相往牢里钻啊,刚开始犯事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郑府尹按惯例就把人给抓了起来,您说总不能因一点小事就把人给杀了吧!所以就只能是先关着,但关押期间总得要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吧!
就这样,城内同样的事越来越多,以至于郑府尹根本管不过来,最后郑府尹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听之任之,以至根本不管了。
所以才有了最近城内灾动辄绑架富家子弟,或是偷盗,总之各种各样的都有,只为能够住进府衙大牢。可以说如今长安的府衙大牢,是一票难求啊。”
说实话,王德刚开始听到这话都根本不信,还是他亲自进了府衙大牢,才发现真如郑咏旭所言,当真是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