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代替了赵倾媛身边的侍常扶住她,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还如何能坐得住”赵倾媛忧心如焚地上下打量着他,见看不出有什么明显伤势,更加担心,“你没受伤吧?”
“母亲,你不必担心。”洛郗政无奈,“朕早有安排。”
“这样说的话,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赵倾媛闻言更加忧心,一把抓住洛郗政的手臂,“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哀家说一说你知不知道哀家有多担心你?你要是除了什么事情,哀家和你你弟弟该怎么办啊”
“母亲,没事的。”洛郗政轻轻叹气,直接打断了她的伤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场合。”
赵倾媛止住了话头,看了一眼跪在一边仿佛失了魂的洛沅景,又将视线转向了宁仲即。
“宁丞相怎么说?”
“臣还是刚刚对陛下说的那一句——谋反之罪,应当重罚以立威信!”宁仲即面色庄重,一撩衣摆,便是对着洛郗政与赵倾媛直直跪了下去。
“皇帝?”赵倾媛又转头看洛郗政。
洛郗政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微微低头,问了宁仲即一句:“那么依丞相所见,该如何处置呢?”
“想必陛下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断。”宁仲即没有抬头,俯身回答道。
言下之意,便是我的态度已经明确给了,但是陛下你要怎么做、要不要听取我的建议,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这话明显便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了。
一边的洛嬴华闻言,非常心急,张了张口却实在不知能如何为洛沅景减轻罪名。
“嗐。”洛郗政安抚性地拍了拍洛嬴华的肩膀,“前几日北原城有折子上报说城主已经是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但是朕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新城主人选”
洛嬴华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底也开始盘算了起来。
“陛下,明年三月便要举行全国科考——到时再选合适之人远赴北原城,最为合情合理。”可是,总是有些不懂眼色之人自以为然,便要站出来指点一通。
“你似乎没听懂朕的话?”洛郗政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中已经染上了几分寒意,“你可知,北原城到秋水城,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地送折子,需要几天?”
刚刚说话那人虽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却也是生于秋水城的世家子弟,对北原城的了解都仅限于知道那是天祁最北方且最接近蛮族领地的一座城池罢了,哪里还能知道北原城到秋水城的具体路程?
洛郗政这一问,直接便是将其问得乱了阵脚,而帝王问话又不可不回,只好答道:“这臣实在不知。”
宁仲即被赵倾媛亲自扶了起来,听得洛郗政那人的对话,顿时也是心下了然。
“不多不少,整整二十日。”洛郗政盯着那人,就是那么平静地与他对视着,却莫名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那人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涌上了不安。
果不其然,洛郗政继续说了下去:“众所周知,北原城是一道天堑,一直为天祁阻挡着蛮族的进攻——你觉得,没有了城主的北原城还能守上多少个二十日?”
那人莫名出了些冷汗,不敢再说。
而洛郗政显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你又可知,一旦北原城被蛮族攻陷,还有哪个城池可以稍微阻拦一下蛮族大军?”
“臣臣不知。”那人已经是一个哆嗦跪下身来,虽然他也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只是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是犯了这位新任帝王的什么忌讳。
“没有。”洛郗政的语气已经有些严肃了,言语也是掷地有声,“若是蛮族大军自北原城入,之后到秋水城的地势都是一马平川、毫无阻碍——你有没有想过,到了那个时候,天祁会有多少百姓沦为蛮族铁骑马蹄下的亡魂?哪怕最后天祁胜了,把蛮族人赶出了国土,天祁又要付出多少惨重的代价、又要休养生息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
“”
鸦雀无声。
虽然他说这话明显是想要保住洛沅景的性命将他外放至北原城,但是却实在是有理有据,且摆出的理由都是让人无法反驳。
“天祁的皇族不该用性命来内斗。”洛郗政的凌厉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庞,坚定道,“景王洛沅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煽动而险些酿成大错——外放为北原城城主,终生镇守,无诏不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