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十三章:失和(2/2)

他皱着眉,伸手替她把脉,“心肾本就有损伤,好不容易好了点,又如此动气,你是不想活了吗?”

    “不想,早就不想了。”她哑着嗓子道。

    “别瞎说。”他沉声道,仔细地感受着脉象,“心疼?”

    “可疼了……”她撇着嘴委屈巴巴道。其实,刺痛也就是那一瞬间,现在缓过来了,只是仍心悸不止。

    “能自己站起来吗?”他满脸焦虑地向四周看了看,也没见个女人从这儿过。

    闻言,她心中苦涩难当,对赵欢的怨到了极点!“等我哥出来吧。”

    欧阳羽不敢碰她,自然就只能等淳于川出来了,可这人究竟怎么回事,这么一会儿了,还不见人。

    “念儿——”

    赵欢急急赶过来,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一脸惊慌道:“哪儿疼?”

    她偏过头不看他,欧阳羽在旁,她也没说什么。

    “脉象如何?要不要紧?”淳于念不说话,他就只能问欧阳羽。

    “无大碍,就是气急了,回去让大夫抓几味护心药吃了,静养几日便好。只是日后须得注意,不要轻易动怒,对心脏不好容易折寿。”欧阳羽平静道。

    赵欢嗯一声,“日后恐怕还要麻烦……”

    “没事儿,我自幼如此,歇两日便好,不用麻烦欧阳大夫了。”她沉声道。她明白赵欢的意思,这是又要将欧阳羽困在宫中。

    欧阳羽笑了笑,“无碍,若是用得到,先生尽管吩咐便是。”

    “那就多谢了。”

    “天色已晚,先生与夫人早些回去吧。”说着,他伸手招来自己的马车,对车夫道,“不用送我了,送这位先生与夫人。”

    “快要宵禁了,你是否还来得及?”淳于念关心道。

    “我自有去处,多谢夫人关心。”说着,他拱手行礼,“在下告辞。”

    赵欢抱淳于念上了车,她便没有再同他说话了。

    “宝儿,我错了,对不起……”他捧着她的脸,柔声哄着,“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了,不要生闷气好不不好,嗯?”

    她闭着眼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伸手擦掉她唇边的血迹,“我和那人真的没什么,你进去的时候才喝了第二杯茶,也没说几句话。”

    淳于念仍旧沉默。

    “我刚才是疯了才说那些话,你把我当疯子,疯子的话不能当真。”

    还是沉默。

    “你看看我,宝儿,不要不理我。”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我求求你了,看看我念儿,看看我……”

    “赵欢。”她嗓音沉沉,睁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欸,你说。”

    “今日若不是欧阳羽在后边看着,我是不是死了你都不会回头?”她冷声问道,“你拂袖而去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准备回去就废了我?”

    “没有,不是,怎么会呢?”

    “那你怎么为了一个下贱东西如此骂我?还说要娶她,好啊,你去啊。让太常寺择个吉日,让赵硕来接人啊。”

    “我错了念儿,我错了,我那是疯话,怎么能信?”

    “哦,堂堂大雍朝的皇帝,竟为了一个倡家女子发疯,你可真行啊赵欢,足以名留青史啊。”她看着他,眼中尽是冷漠。

    “对不起,宝儿……对不起……”他握着她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头,一遍又一遍地给她道歉。

    她看着他,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偏过头闭上眼假寐。他见此,也没说话了,脱下外衫盖在她的身上。

    “别拿着这衣服盖在我身上,我嫌脏!”她一把将衣服扯开,将头偏往另外一边。

    他应了一声,将衣服丢开,坐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不悦地挣扎了一下,睁眼望着他,“放开我。”

    “你难道要我剐了这一层皮才让抱?”

    “去剐啊!”她冷声道。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好,我去剐。”

    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了。他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又在她头上落下一吻,轻轻在她耳畔道:“皇后亲自行刑我就去剐!”

    淳于念冷哼一声,“臣妾不敢。”

    “好了,不生气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带你去划船。”

    “带着你的盼兮去吧,毕竟高山流水呢。”

    “你真以为她是看上我了?”

    “陛下是天子,谁敢看不起?”

    赵欢笑了笑,“若不是你在我身边,她会看上我?”

    闻言,她终于转眼看他了,“哟,陛下被利用了呢!”

    “也就你拿我当个宝。”

    “那你如何对我的?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可理喻?可着她才是陛下的解语花呢?”

    赵欢无奈,怎的又绕回来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宝儿……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待咱们回家后,随你处置,但是今晚就别生气了,坏了明天的兴致。”

    “明日,你让淳于川将他们赶出京去,我不想以后还听见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地方。”她冷声道。

    “后日吧,明日咱们游湖,免得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扰了夫人的兴致。”他一脸讨好道。

    淳于念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见她安静地靠在自己肩上,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想起今日种种仍旧心有余悸,这是他们第一次失和,他也不敢再让有第二次,且她这般心性,他哪里还敢生纳妾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