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八章:南风寒(2/2)

想在宫里待也可出去。”

    淳于念:“……”她有一种自己很难痊愈的直觉。

    “其实朕也不明白,欧阳觉那般墙头草的性格,怎会生出如此清高的儿子?你看他那一脸不屑权贵的嘴脸,看得朕心烦,早把你治好了早点走了的好。”

    闻言,淳于念忍不住笑了起来,**熏心是他,阴险狡诈是他,小家子气亦是他。这人还真是,多变莫测。

    “所以你就觉得欧阳节与欧阳觉就不同心了?”

    “欧阳觉是墙头草,胆小怕事,谋起反来就没有淳于氏的决心,所以,哪敢将与你父亲的谋划告诉儿子们?”

    说起这个,淳于念倒是有些不明,皱眉问他:“为何就觉得我父亲就一定会谋反?”

    赵欢看着她,“那不是更好?”

    是啊,如果淳于氏不会谋反,那他也就是将权利收回手中,不用流血,岂不美哉?但这只是淳于念天真的想法而已。他是皇帝,就算真的没有人觊觎皇位,他也要未雨绸缪。

    淳于念叹了口气,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困了。”

    赵欢搂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们就要避免这样的事发生,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大哥,如果能让他们活着,我便不会要他们的命。”

    淳于念重重地嗯了一声,“你不必为难。”

    若是他真的要了淳于氏的命,她又能如何?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相信我。”

    “好!”

    ……

    第二日,赵欢仍旧早早地起床上朝,走的时候将她从被子里拉起来,亲了亲额头才走。

    淳于念幽怨地看着床帐,大吼一声:“今晚别来了!”

    他掩唇轻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她弄醒。

    众宫人:若不是淳于嘉的女儿,哪儿敢有这么大的起床气啊?

    淳于念的起床气很大,一般要延续到午膳时才会消下去,前提是早膳和午膳要合她的心意,否则那脸可以拉一天。很不巧,今日的早膳很不合她的口味,所以当欧阳羽来请平安脉时,她仍旧铁青着脸。

    “娘娘这是怎么了?”他疑惑道。

    半夏一边给她倒罗汉果花水,一边笑着说:“没事儿,起床气罢了,午膳吃一碗八宝饭便好了。”

    “话太多!”她还是拉着一张脸。她有起床气,但好在只是脸色不好看,很少冲人发脾气。

    欧阳羽闻言也笑,“晚上早些歇息便是,睡前也不要吃太多甜食。”

    “我……”她刚开口便意识到这种事不宜在人前说,也只能在心底大骂赵欢寡廉鲜耻,“没吃甜食,只是睡得不好。”

    欧阳羽没在意,收了东西准备起身告辞,“事已妥帖,娘娘尽可安心静养。”

    “多谢公子了。”她起身送他。

    “娘娘,屋外冷,还请留步。”

    淳于念笑了笑,“终日在屋内坐着,更是受不得一点风,杏花开了,我想去看看。”

    欧阳羽想了想,欲言又止,“那微臣告退。”

    “二爷很忙吗?”

    他忙什么?被赵欢软禁在这高墙之内,出了宫墙,又随时随地有人跟着。说句不好听的,就像一只金丝雀。

    “要去太医院备案。”

    “又不是什么大事,陪本宫走走吧。”

    “是。”

    早春应是料峭,杏花微雨也才是最配,偏偏这日天气晴好,风吹落花翩跹,如诗如画。

    “昨日之事多谢公子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种事,别人避之不及,我是也别无他法。”她宫中耳目众多,就连道谢的话,都只能出来说。

    “有些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伤怀,也切勿再有什么过激之举。”

    所谓过激之举,自是指她服毒之事。

    “等天气真正地暖起来,我便向陛下求情让你出宫,暂且委屈些时日吧。”

    他看了她一眼,脸上也没什么欣喜之色,语气仍旧平静道:“多谢娘娘。”

    她转眼看着他,笑了笑,“二爷去忙吧。”

    “微臣告退。”他拱手行礼,刚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她说,“令次兄刚接了家兄的位置,现如今是京兆尹,娘娘可放宽心些。”此等人尽皆知的消息,告诉她也无妨。

    淳于念先是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二爷。”

    欧阳羽行礼告退,正巧赵欢的仪仗迎面而来,他又得侧身礼让。

    淳于念见他渐渐走远,见赵欢迎面而来。恰值风起,又将杏花吹落了一地。她长长叹了口气,想起幼时写的一首酸词:

    南风寒,吹梦断,夜雨浸湿阑干。

    杏花残,一声叹,奈何韶华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