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幕后的雇佣之人,他也知道自己动不了师父,便带着诚意来闲庄负荆请罪,许下东阴人永不侵犯闲城的重诺,他笃定,师父定会看在闲城百姓的安危上,放弃对此事的追究,他一口否认是雇佣杀人,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只为保护那幕后的雇主。
那雇主和木鲁木图会是什么关系?纤尘猜想能让木鲁木图用自己的命来保护的人与他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
纤尘又将目光落在了顾子毅手里的玲珑骰子上,心想木鲁木图要保护的人定是他心上的人,而这个人估计就在纪国的京都且位高权重,要不然东阴人也不会安全盘踞在交州十几年。
纤尘暗暗发誓,她定要找到这个雇主,为师父那毁掉的半张脸报仇。
顾子毅看到纤尘盯着自己手里的骰子出神,忙问道:“纤尘姑娘,这骰子有什么问题吗?”
纤尘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顾子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殿下可否将这信和骰子先借纤尘一用?”
这些都是证据,纤尘断不会为难顾子毅,让他将收缴的证据给她,唯有借出来将信临摹一份,再仿刻一个一模一样的骰子,方便自己日后寻那雇主。
顾子毅从刚刚纤尘的失神中就已经猜到,这封信纤尘可能还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说,他也不多问,贴心道:“剿灭东阴人后,本王最近定会诸事缠身,有些东西带在身上也不方便,就有劳纤尘姑娘替本王保管。”
说罢,顾子毅就将信折好放入信封交给了纤尘。
纤尘没想到顾子毅这么爽快,话还说得这么贴心,她清澈的眸子里充满感激地看向顾子毅,接过顾子毅手上的信拱手一礼“多谢殿下。”
“纤尘姑娘不必客气。”顾子毅又看了看手里的骰子,问道:“纤尘姑娘说这个骰子代表相思入骨?”
“嗯”纤尘又点点头,指着那个骰子对顾子毅细说道:“瑞王您看,这个骰子是用骨头做的,骨头镂空,里面放了一颗相思红豆,有句诗不知殿下听过没,‘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里面说的玲珑骰子就是这个骰子,它代表了情深入骨的相思之情。”
顾子毅细细端详了一番这颗骰子,确实如纤尘所说,骰子是用动物骨头镂空雕刻而成,里面放着颗红豆,红白相间十分精巧,关键是这个寓意很好,他很喜欢。
“嗯,好,我知道了。”顾子毅将这颗骰子的模样刻进了心里,这才将骰子递给了纤尘,“诗我没听过,不过骰子和诗我都记下了,很好,很好。”
纤尘不知道顾子毅说的那句“很好、很好”是什么意思,她也没太再意只当顾子毅是觉得诗写得好,骰子刻的很精美。
木鲁木图已死,东阴人大势已去,顾子毅点燃一把火烧掉了木鲁木图的房间,其他的东阴人见头领的大营被烧,战斗气势也泄了下去。
敌消我长,顾子毅的精锐很快就攻破了东阴人的老巢,剿灭了东阴人,大火也蔓延开来。
寅时三刻,顾子毅带兵偷袭东阴人的老巢大获全胜,返回交州城。
远远望去,只见交州黑水崖那个连着大陆的小岛上火光滔天,照亮了天际,将那片天都染成了绛红。
“快看,黑水崖那边着火啦!”百姓中不知谁第一个发现了那片染红了天际的火光,大喊了起来。
消息很快传开,百姓们纷纷上街看那黑水崖口滔天的火光,清晨天刚泛起的鱼肚白被淹没在那片火光之中,交州的街道上站满了人。
不知又是谁传来的消息,是他们纪国的战神瑞王殿下带兵剿灭了东阴人,还烧了东阴人的老巢。
常年受东阴人骚扰的交州百姓激动的又是哭又是笑,打心底里感激他们的战神为他们百姓除了这一大害。
锵锵咚咚……锵锵咚咚……
敲起锣打起鼓,交州的百姓如同赶走食月的天狗般激动又如同庆祝丰收一样高兴,欢呼迎接着他们的战神凯旋归来。
看到黑水崖那片天空一片绛红,有人欢喜有人愁。
交州县令坐立不安,便想去海防将军府找曹将军。
正巧,曹将军已经忙忙慌慌来到县衙府,张县令见到曹将军立即禀退下人忙问:“曹将军,你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曹将军苦着一张脸,愁容满面满是悔恨,“哎,都是我大意,他的那些兵在我眼皮子底下离了营,我竟浑然不知。”
“曹将军,瑞王的那些兵,不都是安顿在你的军营里吗,他来调兵你怎能能不知?”张县令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