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术,勤练武功,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苏妈妈心里都清楚,她更知道如今的小姐已得闲庄庄主真传。
在纤尘心里苏妈妈早已不是什么奴婢而是她的家人,她拿出绢帕来替苏妈妈擦去脸颊的泪水,“别哭了苏妈妈,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回去。”
苏妈妈收住泪,脸上挤出个笑来,“对,小姐说得对,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回去,回去为夫人争口气。”
二人款步向马车走去。
两匹俊美健壮的马儿,拉着一辆宽敞的土豪车厢奔跑在下山的小路上,车夫悠然地扬起马鞭,控制着马车匀速前进。
山下,一辆马车马蹄飞速的敲击着地面,溅起尘土飞杨,向着山上疾驰而来,虽然是阳春三月,山上绿树成阴凉风徐徐而那赶车的人却是满头大汗。
“架…架…架…!”那人频繁地赶着马,满脸焦灼,时不时用手肘擦去额前豆大的汗水,不难想象他有急事,他在与时间赛跑。
“吁……!”
“吁……!”
幸好,两位驾马的人,同时拉紧了缰绳,拉停了马儿,避免了一次两辆马车交汇相撞的翻车事故。
马车骤然停下带来的惯性冲击,让疾驰而来的那辆马车里的人不受控的滚到了车厢口,险些就要摔出马车。
“主子!”,阿峰赶紧蹿进车厢扶起顾子毅,“主子,您没事吧?都是属下的错……”阿峰心里又愧又急。
“我没事,你快去拉马。”顾子毅打断阿峰,马儿受惊未定,若此时没人拉好缰绳恐马儿再次受惊乱跑带来危险,阿峰也明白这一点,快速扶起顾子毅便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拉起了马缰。
此路是通往闲庄的路,纤尘的耳朵敏锐,听到那马车里的人说话,声音气咽声丝,仿佛就剩下一口气吊着命,便断定这辆马车是赶去闲庄求医的。
师父云游在外,自己又离开了庄子,如今的闲庄空无一人,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纤尘递了个眼神给苏妈妈。
苏妈妈会意,掀开帘子问:“客家可是要去闲庄?”
“正是,请问大娘闲庄还远吗?”阿峰拱手施礼。
“不远,只是庄子上的主人都已离庄,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再回庄子,客家若是求医就去闲城的同善医行吧!”苏妈妈说完便关上了帘子吩咐车夫赶马。
“什么?”阿峰先是一愣,即刻就回过神来,“请等等,大娘可知闲庄的主人去了何处?我家主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此毒唯有闲庄之人可解,还请大娘指个明路,在哪里可以找到闲庄的主人?”
纤尘一听,车里的人是中毒,而且还是唯有闲庄可解的毒,柳眉微蹙,那人莫不是中了东阴人的腐尸酥骨油之毒?缓缓开口问道:“你家主子中的何毒?”
纤尘的声音很是温柔,像三月里的春风,一扫阿峰焦灼的心带来的烦躁,只是主子中了什么毒,他不便对外人提起,“这个在下不便说。”
能让东阴人使用腐尸酥骨油来暗杀的人,大多身份尊贵,这样的人身边的侍卫一向小心谨慎,纤尘也不再追问,而是自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端端向顾子毅的马车走去。
阿峰只见一位紫衣仙女从眼前飘过,刚回过神来,那仙女已经上了自家马车,“姑娘,姑……”
见仙女不顾马车里浓烈的腐尸臭,已经为自家主子查看起了伤口,阿峰也闭上了嘴。
果真是中了东阴人的腐尸酥骨油之毒,手臂大面积腐烂,看来这毒是三天前中的,再不施救,他性命难保,“你们跟我走。”
纤尘向阿峰丢下这句话,便又回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我们回庄子。”
车夫是沈家的长工,为人忠厚老实,纤尘吩咐回庄,他二话没说,调转马头就打马回庄。
听到纤尘对车夫说“回庄子”,阿峰心里一阵惊喜,心想这位姑娘定是闲庄的人,也扬起马鞭便跟在后面,直到闲庄。
闲庄虽是一座用全竹打造出来的院子,布置的却十分雅致,花香满园,流水潺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主要由一间主房,两间耳房,一个小厨房和一间接诊室组成。
进了庄子,纤尘便安排阿峰扶着他的主子到接诊室里躺下休息,又安排苏妈妈去准备浓盐水来,自己则在一堆子的瓶瓶罐罐里扒拉着。
终于找到一个天青釉的小瓶子和一个玉白瓶子,她从白玉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公子,这个是腐尸酥骨油之毒的解药,你快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