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道:“父亲,不是还有西夏人吗?”
“哼,西夏。”秦桧冷笑道:“西夏人狡猾多诈、唯利是图,你真以为他们能靠得住?所谓联结西夏,只不过是为了坚陛下之心,我从没指望他们能乖乖出力。”
这你就错了,人家是想出力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
金兀术一倒,他们秦家就得跟着失势,搞不好还得被搬出来当替罪羊,需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一直是赵构的拿手好戏啊。
“唉……。”
秦桧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这是他老秦家真正的生死危机,当年他因“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被罢职那会儿还没这么头痛过,毕竟那时候他的主子还硬码着呢。
无解啊,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此事莫让任何人知晓,以免家宅不安。”秦桧告诫道:“明日我去求见陛下,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秦桧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冀的。
只要他和赵构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即便他的主子垮台,赵构也不会对他下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赵构将他和自己切割开来,他还得使出他的忽悠神功,找个替罪羊。
至于替罪羊,秦桧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第二天,秦桧“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赵构。
两只熊猫眼见面颇为尴尬,秦桧的待遇也直线下降,不光没了座位,而且跪下行礼后,赵构愣是没说平身。
跪着就跪着,幸好大冬天穿的厚,跪久点膝盖也不痛。
赵构一直抿着嘴没吭气,眼睛里满是漠然和冰冷,好像前面跪着的就是一条狗。
“陛下。”尽管心中不安,秦桧还是得开口,“局势未必会糟糕,此战胜负尚未可知。”
忽悠,接着忽悠。
赵构冷冷地盯了一眼秦桧,麻蛋,要是真出什么事情,老子先拔了你的皮!
“陛下,兀术有五十万大军,铁骑二十万,岂是如此好相与的。”
秦桧鼓起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忽悠道:“而且西夏四十万大军正陈兵北地,他叶治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岂能轻易相抗百万虎狼之师?”
赵构还是没吭气,冷冷看着秦桧卖力表演。
“牛皋虽叛,但四川宣抚司尚有十万精兵可用,吴璘乃军中宿将,善用奇兵,定能打开局面。”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吹,继续吹。
哼,吴璘?
他那几万人马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见赵构一直冒着冷气不吭声,秦桧心中惶惶,于是再打出了悲情牌,几乎声泪俱下地叩首道:“陛下!老臣无能误君,请陛下治罪!”
嘭嘭嘭,居然真的有声音,这是要在脑门上画太阳?
“哼!”
秦桧心中一喜,麻蛋,就怕你不吭气。
“起来吧。”赵构冷冷地问道:“别般不说,朕就问你,若事情荼蘼不可收拾,该当如何?”
赵构岂是那么好忽悠的,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一句话,这个屁股怎么擦,这个锅谁来背。
“那老臣就一死以谢天下!”
秦桧抹了抹眼角,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我太难了!
哼,以死谢天下,死了,都算便宜你。
赵构有些厌恶看着秦桧演戏,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一死以谢天下,于事何补?”
额,秦桧被赵构怼的不轻,苦情牌都不好使了?
几颗汗珠不知不知觉从额头冒了出来。
“拟旨,荆南府知府刘锜任鄂州御前诸营都统制,着于荆湖路募兵十万,并听节制。”
秦桧微微一愣,原来赵构心里已经有了定计。
当年韩世忠、张俊、岳飞三大镇罢兵时,刘锜也被罢了军权,改任为荆南府知府。
现在事情不妙,赵构终于想起了刘锜的好。
“遵旨。”
“福建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王贵革职,即刻押解来京。”
秦桧心中一惊,这,这是要卸磨杀驴了?
秦桧还没消化,赵构又抛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布告天下,追复岳飞、张宪原官,访求遗骸,以礼改葬,家属赦回,还与田产,子弟特与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