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驻守牧民大营,只有三千骑兵,完颜康能据此武装的,也只有三千人马而已。
一夜之间,要选出三千精锐,绝不容易。
而对完颜康来说,他并没有一晚的时间。
一刻钟!
愿随他共赴死地之人,出列!
绝大多数牧民,还是选择了四散逃离,前往庆州求生。
选择与完颜康同生共死的牧民,有两千三百余人。
虽然跟随之人,未够三千之数,但完颜康已经足够满意。因为,这两千三百多人,此时此刻,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黄药师和周伯通几乎前后脚赶到完颜康这边,他们俩杀人放火的任务无以为继后,发觉完颜康这边仍是人声喧哗,便运起轻功疾驰过来,准备援手。
两人寻到完颜康时,他正在挑选勇士。
黄药师问明情况后,连忙劝道:“臭小子,你身为一军主帅,岂可如此轻率!”
周伯通却拍手叫好:“好兄弟,干的不错,铁木头过来打你,你就打回去!”
黄药师本是想劝完颜康不要亲身范险,被周伯通这么一打岔,气势顿时全无。
完颜康朝黄药师躬身一拜:“岳父大人,我意已决,白马城就全靠你们了!”
黄药师道:“你身为一军主帅,怎可在此时离城?”
完颜康看向白马城方向,目光坚定的回答:“岳父大人,白马城有今时今日之局面,绝非我一人之功。如今城中兵精粮足,武将如云,军师运筹帷幄更胜于我。我离城之后,还有蓉儿这几位主母安定人心,又有岳父大人相助,白马城必然固若金汤。”
他见黄药师未曾被说服,又道:“我亮明旗号,去打铁木真的老巢,他们必定要分兵来追。如此一来,这些牧民多半能逃出生天,守城的压力也必然大减。”
黄药师盯住完颜康看了几秒,最后长叹一口气:“也罢!也罢!总归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白马城落入他人之手。”
完颜康朝黄药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岳父大人。”
黄药师在他脑袋上忽的拍了一掌,没好气的道:“活着回来,可别叫我家蓉儿做了望门寡!”
完颜康哈哈一笑,豪气万丈的道:“岳父大人放心,这世上能杀我的人,只怕还没出生!”
黄药师有心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住了嘴,默默点了点头道:“早些回来。”
完颜康嗯了一声,把窝阔台交与黄药师,道明此人身份,让黄药师带他回白马城,看情况拿出来用上一用。
周伯通见完颜康交代完毕就准备要走,一把拉住他:“好兄弟,你去玩好玩的,怎么也不带上我。”
以周伯通的武功,谁人不想要一个这样的伴随,但这老头向来不靠谱,谁知道他啥时候又整出啥幺蛾子来。完颜康想了想,摇了摇头:“让你去放火,你都没烧着几下,我带你又有何用?”
周伯通闻言一滞,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过了一会儿,他才讪讪的道:“那我再去…再去放几把火?”
完颜康点了点头,示意周伯通再去放火。
周伯通嘻嘻哈哈的,立刻转回大营草料处去了。
黄药师明白完颜康的意思,他也不多说,一把抓起窝阔台,跟着周伯通就走,只留下一句话:“早去早回。”
铁木真大营安定之后,本要派出精兵,前来牧民大营处一探究竟。结果草料营忽然又有火起,铁木真一看不好,以为这必是敌人声东击西之计,计谋的核心,还是要烧毁草料。
跑几个牧民实在不大打紧,若是草料被毁,这场战役可就没法打下去了。
于是,铁木真下令,全营许进不许出,全军拉网式搜索,不可走漏了一个奸细,不可再放敌人烧掉一根草料。
在铁木真的严控之下,周伯通和黄药师只烧了七八座草料帐篷,就再难寻机会。黄药师让周伯通带着窝阔台先行回城,他要再去中军大帐,碰碰运气。
黄药师顺利摸到中军大帐,哪知此处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寻机用弹指神通杀了一员大将打扮之人,立刻就被人发现,然后便是四面箭雨来袭。
黄药师见敌方几无可乘之机,只得疾速退走,绕道回了白马城。
而铁木真中军被黄药师一惊,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不断加强巡守,生恐刺客何时再冒出头来。
黄药师和周伯通重新牵制了敌人的视线,完颜康这边就安心的多,拿下不能跟随完颜康西征的牧民们,开始四散向东面奔逃。
愿随完颜康西征的两千余勇士,花了一刻钟整编队伍,带上干粮和马儿的草料等必需品,开始向西夺命狂奔。
铁木真大军一路东进,在沿途留下了两个补给之处。第一个补给之处,在白马城西三百里处,驻军三千,圈养了牛羊数十万头。
完颜康的第一个目的地,便是此处!
两千多牧民,从半夜开始策马狂奔,到了天亮之时,也不知走了多远。此时,众人都已人困马乏,许多人纷纷喊着要休息。
若是春夏之时,这些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牧民们,只要座下马儿得力,莫说跑个一晚,就是在马背上待三天三夜,也大多能做得到。
而此刻大雪齐膝,雪地里马速骤降,马儿迈蹄艰难。对马上骑士而言,马儿的颠簸起伏,也与以往不同,要调整十余年来惯常的骑乘姿势,也绝非易事。
便是完颜康,也累的气喘吁吁。
你道为何?
他与窝阔台那匹马儿,折腾了一晚……
完颜康擒住窝阔台坐上马儿时,就知道座下是一匹好马。待大局稳定之后,他抽空细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