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封府的些许时日,算是完颜康难得的悠闲时光。陆乘风的到来,让完颜康更为得空,他将几人负责寻人事宜的下属尽皆介绍与陆乘风相识,并交代了日后此事由陆乘风全权负责。
这么一来,除了每日必备的武功修炼,完颜康每日便与陆乘风父子谈天说地,品诗论画,优哉游哉。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完颜康命里兴许就享不了几天清福。陆乘风到了开封府第五日,北疆飞马传来急报,完颜康打开信件一看,立刻面沉如水。
“来人,给我备马!”完颜康把信件搓成纸碎,立刻传令下去。
“得令!”府中侍卫知道主子的脾气,不敢多半句嘴,立刻往后面马厩奔去。
完颜康唤来府上管家和陆乘风,交代一声自己有要事,立刻要走,自己走后府上一切事务以陆乘风为主。
陆乘风见他如此匆忙,关切道:“师弟,若有用得上陆某的,尽管开声!”
完颜康轻轻摇头笑道:“师兄好意我心领了,北疆出了点小乱子,算不得什么大事。”说罢,他带上随身物品,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便飞身上马,往北地疾驰而去了。
“田大力与虎豹兄弟杀人,按律当斩,徐某不敢擅专。城内不稳,军心浮动,望君速归!”
那封飞马急信的内容不断在完颜康心中浮现,他将马儿催的飞快,迎面而来的大风,却丝毫吹不去他心中的焦躁。
徐道胜虽是文人,但也精通兵事,十数年来他与伍石蛮等武将搭伴极好,神兵学员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完颜康在临行前把白马城交给徐道胜主管,本是十分放心的,他觉着自己就算做个一年半载的甩手掌柜,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哪知道这才离开了个把月,就整出这么个事来!
该死的田大力!
该死的完颜虎、完颜豹!
这三个憨货,究竟闯了多大的祸事!完颜康一边拍马飞奔,一边心中不断怒骂。
军队建设,以军心为重,军心浮动,实在是要命的大事。信使飞马从白马城奔至开封府,日夜兼程,累坏了几匹马,也费了八日光景。完颜康心急如焚,更是飞速赶路,期间还屡屡下马奔行,给马儿休息的功夫,如此这般,五日后将将入夜之时,他终于赶至白马城。
完颜康策马来到白马城下两百丈处,发觉城门已闭,他心中更是一紧。之前因为要便于通商,他颁下命令,白马城于非战时关城门的时间放在入夜后一个时辰。这样一来,那些赶路而来的商人,若是仅仅差了少许时间,都能免于在城外风餐露宿。
这个人性化的政策,迎来了各地商人的齐声叫好,按以往的规矩,此时白马城应尚未闭门才是。如今事出反常,完颜康担心城中有变,所以并未趋近叫门。他翻身下马,潜行至城墙下,使了壁虎游墙功,无声无息的进入城中。
完颜康入城后,在各处潜行观察了一番,便略略松了口气。城中状况大多依旧,商业区灯火旺盛,居民区星火寥寥。
若说有不同之处,街上巡逻的军士多了些,巡逻的密度高了些。
观察既定,完颜康便抽身往城中心而去。
随着一声声打更声传来,子时将至,白马城少帅府东厢别院中,仍有一间房亮着灯火。徐道胜端坐于书桌之前,手持一把狼毫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
“老师,北地天寒,得披件衣服才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徐道胜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完颜康正拿着一件貂裘往自己身上搭了上来。
“你这偷偷摸摸的功夫,若是用来做贼,这天下第一准没跑的了!”徐道胜没好气的啐了一口,他拴上房门,独自在房间写字,也只有完颜康这等功夫,才能无声无息弄开房门。
“我若是想做个大盗,那也必是名满天下的盗帅!”完颜康轻轻揽住徐道胜,笑呵呵的打趣道。
徐道胜站起身来,转头面对完颜康,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骂道:“你这甩手掌柜,自己出去风流快活,丢了这么一大摊子事给为师。你要做个大盗,莫非想做个采花大盗不成!”
完颜康伸出手指,在嘴边做出嘘声道:“老师,这深更半夜的,采花大盗什么的,可不能乱说,平白坏了学生的名声。”
经过完颜康这一番插科打诨,徐道胜原本的心焦去了一大半,他把狼毫笔往桌上一丢,懒洋洋的道:“你这个正主既然回来了,头痛的事儿就别烦我了。”
完颜康知道徐道胜是要谈正事了,他拎过来一张椅子,坐到对面,收起笑容:“老师,究竟情况如何?”
徐道胜正襟危坐,开始讲述起近来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