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有些犹豫,可前话已经说了,后话也不得不说,有些胆怯的说:
“韫王可以藏在粪水桶里。”
甯旻一听便开始反胃,但,这是唯一出宫的办法,同意了袅的办法。
坐起身搓搓脑袋,说了这会话,也清醒了,感觉到自己是在床上,立刻想到那股香气是泫身上的,慌张的问:
“这是哪里?”
袅说是泫的卧房,黑暗中甯旻满脸通红,急匆匆的下床便要往外走,被袅拦住:
“韫王,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宫门上说韫王没出宫,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找您,您现在出去,面对娘娘,您能说过她吗?”
甯旻想想也是,但坚决不再睡床上,窝在椅子里窝了一宿。
过了几天,袅终于找到机会,把甯旻塞进了粪水桶里,虽然袅已反复清洗,但难闻的恶臭还是让人窒息、反胃,袅给他说出了宫粪水车会去哪里,在什么地方有离开的机会。
最后说:
“韫王,皇上已经听信了那些谣言,说要找您回来问罪,您要是被抓回来,就凭娘娘那张嘴,您根本没翻身的机会,所以,您出去后千万不要回府,直接去骥王那里,”说着跪在地上“韫王一路多加小心。”
甯焽这几天也在犯愁,泫那面还没解决,甯旻这面又出事了,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派人出去打听,可毫无音讯。
到了晚上,甯焽准备看会书睡觉,突听外面有响动,拔出剑,吹了灯,悄悄向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甯旻的声音:
“焽,是我。”
甯焽赶紧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恶臭,不由的捏住了鼻子,再看甯旻,又脏又臭,哪还有皇子的样子:
“哎呀,皇兄,您这是跑哪里溜达了圈。”
甯旻焦急的说:
“先让我进屋。”
甯焽叫人弄了洗澡水,甯旻洗完,衣服被甯焽拿去烧了,不敢丢,怕被人发现,回来后,甯旻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甯焽倒了杯茶递给甯旻:
“皇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皇宫里都闹翻天了。”
甯旻点点头:
“我知道。”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甯焽。
甯焽听完,阴着脸说:
“这个歹毒的女人。”
甯旻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她舒服不了几天了。”
甯焽乐颠颠的看着他:
“泫那面有进展了?”
甯旻翻了他一眼:
“是我,你也太小瞧我了。”
甯焽缩了缩肩。
甯旻将藏文件的地方告诉了甯焽:
“并不是十分有力的证据,很容易被叶蓁推翻,所以,还得从那个假皇子身上找破绽。”
甯焽想了想说: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亲自说出来,并让父皇听到,那样的话,就算叶蓁有三寸不烂之舌,也白搭。”
两人正说着,仆人来说有官差来了,两人皆是一愣。
甯焽说:
“看来父皇猜到你会来我这里,派人盯着我的王府了,这可怎么办?”
甯旻安慰他:
“你去应付,他们要搜就搜,没关系,我自会藏好。”
甯焽来到客厅,看到几个官差带着些衙役在里面,看到他来起身行礼,甯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才慢悠悠的问道:
“这么晚,不知几位来本王这里有何事?”
他们的头拱手说道:
“刚得报说有可疑人进了骥王府,我等前来看看,最近有群土匪,闹的人心惶惶,卑职怕有歹人来扰骥王安宁。”
甯焽扫了他一眼,心里将他翻来覆去的骂了七、八个来回,但面上仍很淡然:
“本王这王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区区几个土匪,就不劳你大驾了。”
“卑职也有卑职的职责所在,还望骥王能体谅。”
甯焽又将他来回骂了十六个来回,但是又不能硬拦,这些人身上肯定都带着甯晟的口谕,绝对不能硬来,只求甯旻确实藏好了。
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便吧,不过府中有些古董文玩,还望你们仔细着。”
“是,多谢骥王。”
还好甯焽没结婚,少了不少麻烦,没多久,衙役们一个个来回复,没看到可疑之人,这个官差心里转了个圈,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堂堂王爷,人家都让你搜府了,还能怎么样,所以只得带人走了。
甯焽回到房中,看到甯旻灰头土脸的从房梁上下来了,刚还干干净净的,这下又脏了,打了水来擦洗干净:
“看来这里也不是我久留之地。”
甯焽急了:
“怎么不能留,皇兄安心呆着便是,那些人我能应付。”
甯旻笑道:
“他们是好应付,但父皇你怎么应付?我呆这里,总是会连累到你的,”甯焽正要说话,甯旻摆手阻止了他“你别忘了,泫还需要你的帮助,你若再有个差池,谁帮她对付皇后母女?现在禁军躁动,要尽快收拾这母女俩,安抚军心。”
甯焽想了下,只得答应,开了个王府采办的通行证给他,又取了一百两,甯旻不要,甯焽硬塞给了他:
“皇兄,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府里的现钱只有这么多,你拿着用,有什么难处了就回来,不方便的话,就给我捎个信,我一定尽力帮助皇兄,闲了给我写写信,也好让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