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可连甯昤自己都无法说服,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眼神不由暗了暗。
泫被马车拉出去好远,天黑才停下,把她放到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车夫道了声小心,便走了。
泫恋恋不舍的看马车消失在夜色中,然后打量周围环境,不由吐槽:
大爷的!也太偏了吧,这车夫还真是个死心眼,他就不担心狼啊什么的把我吃了?或者土匪把我给咔嚓了?
扫了眼周围的荒郊野岭,默默扶额一会,不过想到还有五个人在暗中,心里舒服了些,先找地方渡过晚上,看了看,唯有树上才是安全的,于是爬到树上,没有绳子,只得解下腰带来把自己绑树上,还好是晚上,衣服也长,不怕走光。
一晚上那个梦做的嗨啊,还是连续剧型的,所以,早上被鸟吵醒后,感到超级疲乏,收拾好下了树,靠在树上掏出一个窝头来一口一口啃着,吃完,起身伸伸懒腰。
泫想了下,装作很落魄的样子在周边晃荡,有时碰到流民,也会打听下哪里抓壮丁什么的,然后便向那些地方走去。
在流民的路上晃荡了快一个星期,中午靠在一棵树下睡觉休息时,居然在睡梦中被人抓走了,泫一脸懵,等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在辆囚车里,里面男男女女的有好几人,主要是青壮年的男人占多数,女人即便面黄肌瘦,也不像她这么细胳膊细腿的,真不知那些人是看上她什么了?
反正计划已经上了正轨,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吧,靠着囚笼上,继续睡觉!
被吵醒时,发现已经日头偏西,没想到居然走了一下午!伸伸懒腰跟着那些流民下了囚车,看到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眼神不善的一一打量着他们,看到泫时,不满的撇撇嘴,用鞭子指着泫问抓他们来的领头人: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么瘦弱的抓来干什么?手不能拎肩不能扛的,主子可不要白吃饭的货!”
领头人点头哈腰的说:
“主子说要个伺候小姐的,这女人手无束鸡之力,小姐好管教。”
男子又看了看泫,点点头,然后赶着他们进了间大屋子,不一会又给他们送来了吃的,泫看到有菜,想吃点菜,天天、顿顿啃窝头,蹲坑的时候太难过了,但,她刚站起来,才走了一步,就被众人推到一边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着那些流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起吃的便往嘴里塞,菜也是用手抓,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吃饱了再顾及精神上的东西吧。
这一个星期,泫虽然顿顿啃窝头,但好歹没饿到,吃的都在那五个人身上,吃饭的时候,都会管饱了啃,可这些人就不一样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甚至几天都找不到吃的,真的是饿到连尊严都顾不上的地步了。
泫站起身,拍着身上的土说:
“大家都饿了好久,一次别吃太饱,会被撑死的,既然到了这里,吃的以后可能会不缺吧。”
有些流民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海塞,有个看上去跟泫年龄相仿的男子问道:
“你不吃吗?”
泫摇摇头:
“早上有幸吃了个窝头,不饿,你们吃吧,我人瘦,饭量不大。”
说完又坐回到条凳上,看这些蓬头垢面,回归人类最原始动物本性的流民,深刻体会到,精神文明是建立在物质文明之上的,解决了温饱才有精力去考虑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托着头,看着门外在明媚阳光下,那个绫罗绸缎的男子时来时往。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撞她,转头望去,是同囚车里一位看上去30多岁的女子,看了看其他人,快速塞给她个窝头,悄声说道:
“快吃!我帮你挡着其他人。”
泫抬头看看狼藉的方桌,连菜汤都没了,虽然这个女人衣服又破又脏,还有难为的气味,手更是脏的不能看,但,泫却很是感动,在衣服上悄悄擦了擦那个窝头,然后借着她的遮挡把窝头吃了。
第二天,众人先是被带去洗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又被带回屋子里等待,那个给泫窝头的女子,显然有些害怕,不停的在泫耳边絮絮叨叨:
“听说这些人都很坏,他们会不会虐待我们啊?”
“听说来这里的人没一个出去的,是不是都死了?”
“他们会怎么对我们啊?不会真像传言里那样吧?”
等等吧,反正都是对未知的不安。
泫对来这里要干什么,略知一二,但历史中记载的与现实到底有多少偏差,泫心里也没底,开始还能安慰她几句,后来被她絮叨的自己也开始心慌,想的是现代电影里那些心理变态的人如果虐人的镜头,有些后悔向甯晟出了这么个主意。
也没等多久,昨天那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带着一些人来了,然后分工,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带走,最后连那个絮絮叨叨的女人也被带走,只剩泫一个,虽然与这些流民只相处了一个晚上,但,现在只剩泫自己时,有些不安的看着那个给她窝头的女人渐渐走出视野。
绫罗绸缎的男子走到泫面前,依然不肖的打量着她,泫也抬头看着他,心里的想法像来来往往的高铁般,嗖嗖嗖的。
古时的官话是“洛阳音”,注意:这个洛阳音,并非就是现在河南洛阳的方言,具体是什么,恕笔者无能,语言类不在考究范围内,所以,无法详细告知,据说洛阳音仍保留在京剧的“韵白”中。
尽管有官话,但并没有像现在普通话这样普及,官话都是上层人士、读书人说的,老百姓啊、丫鬟什么的,还是说自己的乡音,也有些地方官员讲的还是乡音,北方还好点,除了一些少数民族有自己语言外,尽管各地方言有差异,好歹还算能听懂,但南方就不同了,语系太多,夸张些说换个地方便换一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