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了?!”
泫脑袋上是疼,但心里暖暖的,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为你生气、发脾气,甚至是骂你,从被子下伸出手抓着甯晟的手,略带着点撒娇说:
“哥哥,您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可是还全身疼着呢。”
甯晟又紧张的握住她的手,冲外叫到:
“太医怎么还没到?!”
泫都无语了:
“哥哥啊,我这没病没灾的,让太医来一看不就露馅了吗?”
甯晟恍然的拍拍额头:
“看我这急的都忘了,但宣了太医,不让来也不行啊。”
泫往被子外面蹭了蹭,大热天盖个被子,真心是难受:
“没关系,悬丝诊脉就好了。”
甯晟不解的看看甯昤和甯焽,他俩也万分不解:
“不都是悬丝诊脉吗?”
泫摆摆手:
“不准,脉搏跳动没那么明显,用手诊都得压着点才能摸到脉,悬丝诊脉,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他们怎么治病、怎么开药的?”
“哥哥啊,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医到的唱名,泫又钻进了被窝里。
太医们也怕诊断有偏差,被责怪而掉脑袋,所以,太医之间都会通通气:
乙:“哎,甲,你刚才去给那个谁谁诊断,怎么样?”“就是蚊子叮了个包,没什么,但看她比较紧张,就说的重了些,说长了个肉瘤,开了些消肿的膏药,抹几天就好了,你是不是被宣去复诊?可别说漏了。”“放心吧。”过几日,包消了,嫔妃高兴给了赏赐,皇上若心情好,也会给赏赐,乙:“怎么样,我没给你说漏吧。”“那是那是,这赏赐也得有你的一份,以后还请多关照。”“客气什么啊,彼此彼此。”
嗯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据说有时一宣好几个太医轮流诊断,最先进去的太医出来后会打手势,后面的太医也就明白了。
所以,尽管来的不是去叶蓁那里的太医,但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搭上丝,装模作样的在那把脉,然后说道:
“回皇上,泫姑娘的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恐怕是……”
甯晟气的就要怒吼了,被泫暗中拉了拉,太医退出去后,泫劝解道:
“哥哥也别生气啊,常言到伴君如伴虎,哥哥掌握全天下人的生杀大权,谁都得多顾及几分,哥哥把自己换到他们的位置上想想,便也能理解了吧。”
甯晟有些恼怒的看着泫半天,长叹口气:
“那以后还怎么相信他们的诊断啊。”
泫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开始是疼的一身汗,现在不疼了,又被捂的一身汗,边擦汗边说:
“让他们直接把脉。”
甯晟大声反对:
“不行!朕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摸!”
泫很无奈的看看甯晟,又看看甯昤,古代人怎么就这么转不过弯呢:
“哥哥啊,有句话是病不忌医,平时大家都好的时候,当然要避避嫌什么的,但人都病的要死要活了,还要悬丝诊脉,这是在拿人命当儿戏啊,哥哥不在意的人就不说了,若是哥哥在意的人,是愿意让她活还是愿意守着那些规矩让她死?再说可以盖个薄手帕嘛。”
甯晟、甯昤、甯焽不由的都盯着她,“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多少年来的规矩,从未有人想过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去打破它,特别是些有头脸的大家族,更是如此,可现在听泫的话,想想也对,只是“这个傻子到底是哪出来的怪胎”这个问题,同时出现在三人的脑子中。
甯晟轻咳了声:
“可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会相互通气,欺瞒病情。”
泫微笑的看着甯晟:
“这个就要靠哥哥了,哥哥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安心的说出自己的诊断呢?”
甯晟正在想,外面又传来太后到的唱名,他们都没想到拨列姀会来,泫已经在地上慢慢的走动了,听到唱名蹭一步跨到床边,再一跳就蹦到了床上,三人手忙脚乱的把被子给她盖好,刚弄的差不多,门口已出现拨列姀的身影。
三人起身行礼,拨列姀说了句免礼便坐到了泫的床旁,泫虽然比甯晟见到时脸色又好了点,但让第一次见的人,还是不免心惊。
拨列姀见到泫这样,心里咯噔了下,但还是有些起疑:
“听说泫姑娘病重,这才几天功夫,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焽,人在你那里病的,你可得给予一个交代。”
他们早商量好了对策,甯焽面带愁容的说:
“皇祖母,孙儿府上有几棵李子树,现在这个时节李子是结出来了,但还未成熟,前几天一个没看住,泫爬到树上去吃了不少生李子中毒了。”
拨列姀想了想也有可能,泫是个傻子,不知好歹,逮着什么都往嘴里扔。
正踅摸着,菲儿端着一碗药进来了,这药是骥王府府医配的,不是什么治病的,而是养护的药,但拨列姀不懂,在她看来就是一碗苦药汤,惯性便让她认为那是治病的。
菲儿和袅把泫扶起来喂药,泫真就好像病入膏肓之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那药是喝下去的少,流出来的多。
拨列姀偷偷观察了下甯晟,看他那副悲哀的样子不是装的,起身说到:
“你们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然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