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问起赵括的情况,得知赵括安然无恙,她才能放下心来,忙着家里的事情,这些年来,艺都不愿意找几个家臣来帮着自己做饭什么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做。
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初的赵母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如今的韵也是如此。
善已经能帮上忙,这减轻了艺的部分事情,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家里,默默的等待着赵括回来。
正是清晨,嬴政坐起身来,看着躺在身边的妾室,心里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跟茗同房了,大概是因为两人都不是那种可以表达出自己真实想法的人,据说,这几天茗的身体很不好,嬴政已经派太医令去照顾她,可是他自己却迟迟没有过去看望她,嬴政起身,换了衣裳,吃了饭,就要开始一整天的办公。
嬴政坐在殿内,翻阅着刚刚送来的战争的情况,脸上满是笑容,他丝毫不担心楚国的战事,父亲领着那些人前往楚国,别说一个项燕,十个项燕也拦不住他啊,果然,战况上都是秦军胜利的消息,最大的胜利是赵括所拿下的,他在衡山一举歼灭了楚国的西线驻军八万多人,直接砍断了项燕的一根手臂。
嬴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宝刀未老啊。
他正要翻开其他上书,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嬴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的,大概也就只有扶苏了,这小子,如今大父不在他身边,他还敢这么嚣张,看来是欠打了呀。嬴政正在想着呢,忽然看到满脸泪痕的善冲进了后殿,几个武士站在不远处,他们本来想要禀告,可是他们拦不住这个女孩。
他们也不敢拦。
嬴政没有怪罪他,他看着妹妹这个模样,又惊又怒,猛地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母亲母亲”
那一刻,犹如惊天霹雳,嬴政呆住了
嬴政不安的坐在床榻边上,太医令正在小心翼翼的为艺诊断,艺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微弱的呼吸着,她的额头非常的滚烫,浑身都仿佛被点燃了那样,热的吓人,善在早上起床之后,发现了母亲没有起床,这让她非常的奇怪,当她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母亲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善哭着将母亲扶起来,却怎么扶不动。
在闻声而来的赵傅等人的帮助下,他们将艺扶起来,又去通知了嬴政。
嬴政心里非常的不安,他看着昏睡不起的母亲,双眼赤红,从小跟母亲的那些事不断的在他面前浮现,他有些害怕,握着母亲那布满皱纹的干瘦的手,他更是忍不住地落泪。太医令很快就开了药方,拿给艺来治病,嬴政下令,征召所有的名医来为母亲治病,能治好她的人可以升爵。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艺缓缓睁开了双眼。
艺睁开双眼,仿佛看到赵括就坐在面前,看了片刻,原来是嬴政,同时,还有善,韵,还有茗,年幼的扶苏并没有来,这些人站在周围,看到艺醒了过来,都是无比的开心,就是嬴政,他抓住艺的手,浑身都在颤抖着,他再也忍不住,眼泪不断的掉落,他擦拭着眼泪,呼喊着母亲的名字。
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擦掉了嬴政脸上的泪水。
“母亲,我这就派人去告知父亲,让父亲和康回来”
“不,不要去我没事的,一王天下,是你父亲一生的梦想”,艺看起来有些着急,她挣扎着起身,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嬴政不敢再这样说,只好答应母亲,艺拉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他还在打仗,不能影响他,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办啊?”
嬴政点着头,答应了母亲的要求,随后,他就守在母亲的身边,怎么也不肯去办公,也不肯离开,善,韵,茗她们也是总是在艺的身边,艺为人善良,对所有人都很好,故而,她的女儿,儿子,儿媳,都非常的爱她。这些都是她的孩子茗看着痛苦的嬴政,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忍住了。
艺看着他们,有些严肃的说道:“政”
“母亲”
“握着茗的手,跟她道歉。”
“我”
“去!”
政看向了茗,却还是低下了头,正要开口,茗就拦住了他,主动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两人手牵着手,看着母亲,艺这才笑了起来,朝着他们点着头,她说道:“这就对了,要陪伴一生的人,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吵架呢?我跟你父亲一生都没有吵过架,他总是让着我,你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学一学呢?”
说起了赵括,艺的眼里总是亮着光芒。
“母亲我错了。”
艺的情况并不是很好,虽然睁开了双眼,可是时不时还是会发烧,会晕厥,最严重的时候,她连呼吸都中断了。
“杀!!”,赵括站在戎车上,戎车朝着前方奔驰而去,赵括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咬着牙,弓箭拉到满月,猛地射出,楚国的那位将军就从戎车上摔了下去,再无声息,赵括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戎车朝着前方不断的冲锋,箭矢从他身边飞过,却没有能伤到他,他看着远处楚军的将旗,打出了旗号!!
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呼吸越来越微弱,低声的呼喊着赵括的名字暴怒的嬴政,险些处死了三位太医,好在茗拦住了他。他坐在母亲的身边,握着母亲的手,忍不住的痛哭,他一遍一遍的念叨着母亲的名字,想要让艺醒过来。在嬴政一遍遍的呼喊下,艺有些时候的确会醒来,朝着嬴政笑一笑。
她的呼吸依旧微弱,双腿有时会情不自禁的抽搐,她看着政的方向,眼里闪烁着泪光,却早已失声,无法言语。
“母亲”,政这些天,似乎流完了所有的泪水。
艺缓缓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她似乎在等待着,那个高大英俊的马服少年,会带着一身的创伤走进来,然后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一天,政看到母亲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看着门口的方向,痛苦的呻吟着过了片刻,她就平静了下来,双眼无光,盯着大门,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去各地游历了。”
赵括手提楚国的残旗,站在一片尸山之中,看着周围那些四处逃亡的楚国士卒,他累的气喘吁吁的。他将楚国的旗帜丢在地面上,累的坐在了地面上,就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忽然有些莫名的疼痛。
赵括皱起了眉头,擦了擦自己的脸,怎么会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