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抱定这个宗旨,无论是谁来,我们也堂堂正正拿得出去,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我们的一大功劳。”
稍停又说:“我们今天应当郑重地表决一下,谁赞成我的意见,就请举手。”
当时张作霖一入会场,手中就拿着两个圆状类似炸弹的毛巾包。赵刚说完,张作霖首先举手赞成,其他四路统领,也随着举手。可是新军这边各镇统制、协统、参谋长,依然默不作声,动也不动。
赵尔巽一看会场里的情形,觉得不好收场,于是又说:“诸位还都年轻,遇事总不免容易冲动,我比各位年长几岁,什么事都经过了,能听我的话,大家不会吃亏的。有什么困难,各位尽管说出来。”
会场还是一片寂静。
正当局面尴尬的时机,张作霖起立发言:“总督劝告诸位保境安民,暂不表示态度,苦口婆心,可谓仁至义尽,大家如果不接受总督的好意,举手赞成,我们今天在这屋子里的人,只有同归于尽,谁也别想逃出。”
说完,双手举了举那两个毛巾包。
赵乘机说:“各位听我的准保没有错,也许我上了年纪,话没有说清楚,大家没听明白,现在我再说一遍。”
于是又把上面的话,重说一次。接着又付表决。
这次新军将领卢永祥首先举手,大家也相继随着举手赞成,赵尔巽欣喜地说:“这是全体通过了,大家总算给我一个老面子。”
会议即告结束。
会议完了,蓝天蔚将卢永祥的袖子抓住说:“你这个家伙,在外头我们怎样说的,说完了不算,到里面又举手。”
卢脸红耳赤地反驳说:“老兄,有命才能革命,老张那两颗炸弹,你难道没看见?若是爆炸了,我们还能有命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救了大家。而且我的手只举到耳朵根,只算一半赞成,一半反对,你们不看清楚,糊里糊涂就随着把手全举起来,谁叫你们举起来?怎能怪我呢!”
新军独立的一波方平,民党独立的一波又起。奉天咨议局议长吴景濂,于九月二十二日用“保安会准备会议”名义,召集开会,拟于会中宣布独立。
赵尔巽收到出席邀请时,即和张作霖商讨好了对策。张以地方军首领身份也被邀出席,并秘密布置,分派某军官应付某议员。
赵尔巽偕张作霖于下午二时到咨议局,吴景濂即宣布开会,吴说:“我们为了响应武汉革命,应即成立奉天国民保安会,推请总督为会长,宣言脱离清廷独立。”
说完了之后,就请赵尔巽在拟好的独立宣言上盖章。
赵督听罢,张皇地说:“你们若是搞自治,还可商量,独立就是造反,那怎可以?请你们另选会长吧!我实在不敢当。”
吴说:“革命在推翻满清,不能讲条件,不能打折扣,为革命我吴景濂是不计生死的。”
这时张作霖面对吴而坐,吴话音刚落,张即抽出手枪向桌上一拍说:“我张作霖有人就有枪,有枪就有人,只要是对地方有利的事,我张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我们一定得尊重总督的意见……”
吴景濂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张的话尚未说完,便吓得从椅子上溜倒地下,一言不发。其他议员看到议长吓成这个模样,又发觉周围所坐的便衣军官怀中都带有手枪,便都赞成赵的意见,不发表独立宣言。仅把黄龙旗降下,改升黄色旗。原来预定在旗上所写“光复”两字,也改为“奉天国民保安会”字样,成为会旗。
赵尔巽即在张护卫之下,就任了会长,并通电吉林、黑龙江两省分别成立吉、黑“国民保安会”。这时东三省政权仍在赵尔巽手中,代表清廷行使统治。
因为张作霖有这样的天大的功劳,赵尔巽由此对张特别高看,之后凡是公文往来,赵在张和冯德麟二人排名时,总是把张排在冯之上。加之张驻军沈阳,张作霖和冯德麟虽然在军力上和军职上是同等地位,可是在实质上张早已在冯之上了。
在冯德麟而言,他事绝对不承认这样的事实的。按资排辈,他本应是高张作霖一头的,和张作霖平起平坐,已经是很委屈自己了。无奈在对付张锡銮和段芝贵时,他必须选择和张合作。
搞掉了张锡銮和段芝贵,如果两个人能不分高下,冯德麟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而现在张作霖成了盛京将军,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自己成为低了一级的军务帮办,他怎能受得了。
冯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在发表奉天军事首长任命的当场,便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张作霖把握住时机,赶走了段芝贵,争到了盛京将军,可谓志得意满,只是乐极生悲。从他奉到将军新命的那一天起,就陷入万分苦恼之中。和他同时发表新命的军务帮办冯德麟,坚持不肯就职,他就任将军职时,冯也不肯去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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