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仆说到一半欲言又止,不过,一咬牙最后还是说出来,“房公子能否劝劝老爷,孙道长劝他要静养。可老爷一醒便在写奏疏,怎么劝也不听啊。”
“好,我去看看。”
房遗爱答应一声,走进房间,他真在在案几前,脸色比之前苍老一些,气息也显得虚弱很多。
孙思邈、颜思鲁、褚亮也在屋内,坐在李纲的旁边,小心地看着他。
“见过诸位先生……”
房遗爱刚行了个礼,张嘴话还没到嘴边,李纲头也不抬抢先问;“是李泊让你劝我,不要操劳吧?”
李纲身边的老仆,姓李名泊,据说是个远方亲戚,自小家境贫寒,一直跟在他身边。
房遗爱眼睛猛然瞪大,似乎早知他会惊讶,李纲接着道:“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喏!他们也被托付过。”
他会心一笑,这才说得通嘛,不然他还以为,老神仙这一病通灵了呢。
“李老伯也是担心您身体。”
房遗爱说道,他还是打算劝一劝,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才救过来的李纲,又把自己累病了。
“放心!老夫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就是让他吵得烦了,才将他赶了出去。没想到他逢人就说,请起外援来了!”
李纲哭笑不得地说。
见房遗爱仍不愿放弃,他又多说一句:“孙道长人可在这儿呢,他都未曾说什么,且不必这么担心。”
只是,他没有料到。
孙思邈根本不给面子,还故意拆他的台,看不惯他糟蹋身体,“贫道也劝了,是你不听罢了,之所以待在这里,便是怕你有个万一。”
几人都了解他的脾气,劝说一遍无果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他身边小心照料。
“……”
李纲看了孙思邈一眼,意思说:“在小辈面前,多少给我留点脸面。”
孙思邈回了一个眼神:“你自己不要脸面,可怪不得我!”
李纲尴尬一笑,立马恢复了正色,转移话题,和房遗爱聊起正事来,“房小子,老夫要上书,奏请陛下义务教育一事,你觉得如何……”
房遗爱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李纲拖着病重的身体,上书奏的竟是这件事。
“啊!是否有点操之过急了?这个事关重大,当徐徐图之才对啊。”他下意识地劝了一句。
心中则在思考,这件事要是奏上去,任务会否落在自己头上?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大唐国库空虚,怕是根本无力实行此策,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他看似是在与房遗爱商量,其实,他心中已有了决断了,当然不会被房遗爱意见所左右,没看奏疏都开始写了吗……
“可,老夫等不了了!老夫担心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怕到时候会遗憾终生。小子别怪老夫独断专行了。”
李纲这一病,心中更加迫切了,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房遗爱描述的盛况。
“唉!”
房遗爱心中叹息一声,他能够理解李纲的心情,心中十分钦佩,终究没能拒绝李纲,“先生是为了天下百姓,尽管去做便是,不必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