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时而皱起的眉头看,应该是在咒骂某人,能被她念念不忘的,自然是钻过她裙底的男人。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李灵凤身子登时躁热起来,心里头也说不出是羞、是恼、是怨、是恨。
这小王八蛋,不知道有没有蹭过灵越的腿股想到这儿,李灵凤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一看果然是李伯皓。
李伯皓脸色沉郁,稍稍弯腰,抱拳道:“大小姐,我们查到一些眉目了,世子遇害处的树木上,有一些利器划的痕迹,经查是军工弓弩。”
李灵凤没有接着回答,她凝神思索了一段时间,才发问道:“朝廷在汴梁动手,何必非用弓弩,还留下痕迹,是不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
“大小姐果然聪慧,我们经商议,也有这个怀疑。”
李灵凤轻轻舒了口气,道:“眼下不急着下结论,查到真相之前,不要排除任何嫌疑人。不过这个军弩是一个不错的破口。”
“对了,陈寿有没有动静?”
她看似不经意的一问,但是耳根莫名的红了。
李伯皓虽然机敏,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低声道:“陈寿进了左哨营,就没怎么露过面,不过属下探查到,他经常去延庆观。眼下他攀上了四大太监,那四个人各自都有着不俗的能量,尤其是在汴梁。陈寿最好能和我们一心,探查起来将会难度大减。”
“这小子最没良心!”
李伯皓不以为然,反驳道:“大小姐,据我观测,陈寿有意为世子报仇。”
“哼。”
这一声冷哼,让李伯皓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再东宫久待,很快就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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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道内,燃着一根蜡烛。
烛心来回晃荡,由此可知,地道两侧都是通风的。
“竟然能发现弓弩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没想到这些人心思还挺谨慎缜密的。”一个黑衣人笑着说道。
在他身前,站着一个矮小的男人,一直低头弯着腰,闻言回道:“主人,西凉那边也没有动静,李威在为儿子修陵墓,甚至没有派人来京中问责。”
黑衣人叹了口气,“西凉这对父子可惜了。李威他忙着收伏羌人,我听说他在血战之后,在无数羌人的尸体上,重赏了七位头领。横山羌人和自己的首领,都已经离心离德,他彻底收伏诸羌,指日可待。横山羌配上西凉马,啧啧。”
“西凉的探子,在汴京的所有脉络,我们皆以探查清楚。主人一声令下,我们今晚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矮个子说道这儿,稍加停顿,补充道:“除了一个叫陈寿的都尉,他如今藏在左哨营中,魏宁护着他,不好下手。”
“陈寿是我的一个棋子,十分重要,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西凉,西凉太重要了,必须为我所用。”
黑衣人的眉梢间,闪过一丝微笑,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着烛心的晃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中。